露娜沉浸在回忆里:“妈妈生你的时候,我已经懂事了,爸爸是个禽兽,整天在外面喝酒,醉醺醺地回家,看见什么不顺眼就往地上扔,有一次抓着还在襁褓里的你就扔出去,妈妈吓得魂飞魄散,你一声不吭,我们都以为把你摔死了,我抱着你流眼泪,结果你突然哇哇大哭,我们母女三人哭作一团。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坚强,要当有钱人,保护妈妈和你,不让男人欺负你们。漫漫,你明白吗?姐姐打你骂你,管束你,都是为你好。我可以肮脏,只求你不要步我后尘。”
“姐姐,我都明白,我懂。”
“你不懂……做女人太难了。如今我的地位尴尬,不知你姐夫是什么心思,一日日耗着我,都快把我熬干。本以为订了婚就是铁板钉钉,如今看来,我的地位比情妇好不到哪里去。妹妹啊……姐姐真的好累。”
“姐姐,我能帮你做什么?”
露娜直勾勾地看着妹妹,判断她有几分真心和决心。
“帮我稳住你姐夫的心,只要有你在一日,他就不会赶我出门,明白吗?”
路漫漫嘴唇发白,那晚姐夫亲了她,姐姐大发雷霆,此时却又让她对姐夫投怀送抱吗?
露娜的手微微发抖:“漫漫,无论姐姐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前途,明白吗?男如果姐夫再叫你出去吃饭,或者带你出去玩,你就去。他要是想亲你抱你,你就让他尝点甜头,懂不懂?”
露娜说得如此露骨,路漫漫只觉无地自容,逃也似的跑出门去。露娜心烦意乱,手放在小腹上,皱眉深思。时间紧迫,她必须要想办法挣脱现在的困境。
这天是周末,露娜盛装打扮,带妹妹一起去出席一家名店的开幕式。她已经没有经纪公司,只好让妹妹当助理,给她拎包。
三月的天气,春寒料峭,路漫漫穿一袭白裙子,一件斗篷式羊绒外套。露娜着红色紧身皮衣,银狐裘裹身,贵太太的气质油然而生。记者蜂拥而至,闪光灯晃得路漫漫眼睛都睁不开,而见惯不惊的露娜仍旧摆出完美的Pose,对着镜头,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露娜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张熟悉又厌恶的面孔,眼神瞬间冷了,强迫自己不要朝那个方向看。
活动进行到一半,她对路漫漫耳语:“你到隔壁希尔顿酒店去开一间套房,用你自己的名字,房间号发到我手机上,不要声张。”
路漫漫乖乖去办,等了很久姐姐才到,露娜进门,似乎很疲倦,脱下高跟鞋,把手袋扔在沙发上,路漫漫弯腰帮姐姐按摩肩膀。门虚掩着,一刻钟左右,一个男人推门进来。路漫漫惊呼一声:“爸!”
来人正是路辉,露娜和路漫漫的父亲。他看起来仍然不失英俊,乍看之下像个体面的生意人,西装革履,还拎着公事包。可是细细打量,旧得变形的皮鞋和花样过时的领带还是透露出捉襟见肘的痕迹。
露娜冷笑一声:“真像狗啊,闻到一点味道就尾随而至,真是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