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堵上穆悠的命。
“大小姐!”
响亮的女子声在小道尽头传来,穆念亭循声去看,只见二姨太急急走来。
“大小姐,你为何在老爷面前胡说?我从来都不搬弄你的是非,为什么你要害悠悠?”
二姨太声泪俱下,两眼红彤彤。
一番话说的天地动容,若被旁人听去,兴许以为她城府极深对自家姐妹毫不手软。
“二姨太,你还没去看三妹妹现下状况,就说我害她?到底是何人先下手,你不清楚?”
“我听不懂,有人害你了?所以,你猜测是我?天大的笑话,我们早就……”
穆念亭甩落她的手,冷然道,“早就一条船上了?你是不是想说,朝我出手的是大夫人,让我竭尽全力对付她,甚至想办法赶穆晚玉出江南商会,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说罢,她不看二姨太一眼,径自抬脚往前走。被人当枪使,这种傻事,她怎会干?
穆念亭一路走进自个儿院中,恰巧看到周奶娘在晾晒衣服。
“奶娘。”她轻轻一唤,随即上前拿下奶娘手中的衣服,帮忙晒起来。
周奶娘眼睛一瞪,扬手上下探着穆念亭,“在外打工,是不是很累,有没有伤到哪里?”
说到这里,她紧张起来,朝院外看着,“大小姐,你别回来,快走,快走!林府一事,你也许不知道。现在风头过去,可终有一天,他们还会打你的注意。之前春柳就来院中,说大夫人要给你安排一门亲事,做老男人的续弦!怎么可以!”
她一边说一边急急推着穆念亭,“没了左爷这层依靠,他们就想着卖女儿。大小姐,你选择放弃左爷,就该寻找一心为自己的良人,哪怕再穷再累,也比活受罪好。”
穆念亭看着周奶娘急忙赶她走的样子,又发现行动间好像不太利索,顿时,她看向奶娘的脚踝。
“大小姐,你做什么?”
不顾奶娘阻拦,她直接掀开裤脚管,细细的脚踝上遍布红痕。伤口已经结疤,从长度来看,受伤不轻。
穆念亭目色一沉,双眼泛着道道冷意,抬眸时已经平静一片,“奶娘,谁打的你?”
“没人打我。”
“是不是大夫人?为了逼你出去找我,将我绑到穆公馆和林少爷成婚,是不是?”
一语落下,穆念亭发现奶娘目光微变,一切都如她猜的那般。奶娘知道林少爷身体不好,自然不答应,所以大夫人下了狠手。
她最亲近的人,说打就打,当她是什么?不付出点代价,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痛!
“大小姐,别为了我去找老爷,也别找大夫人麻烦。晚玉小姐在商会当值,认识很多重要人士。若去出气,她们只会更针对你。”
“像我姆妈那样,逆来顺受就是好?奶娘,之前你和我说过,不能走姆妈的路。”
看着自家小姐坚定铮铮的样子,周奶娘目光一窒,心也沉了下去。不能像原先小姐那样温软无争,可现在去争论,无异于以卵击石。
“奶娘,我自有办法。”说罢,穆念亭拍拍奶娘的手,随即转身出去。
花了一个时辰,她将药膏热敷药包买了回来,涂抹在奶娘脚踝受伤处。之后,她又亲自去膳房端了膳食过来,和奶娘说了些贴己话,一切料理妥当后,她才出了穆公馆。
快走到拐弯胡同时,她听到一阵刹车声。回头看去,她看到穆悠随着穆正从穆公馆仅有的那辆旧式小汽车上下来。
穆正严肃不已,穆悠则是担心害怕,更是咬紧唇。
当时福叔在门外说,两江总督去了政部,政部最高领导人命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能缺席。按理说,穆正应该去了政部,怎把穆悠也带上了?
难道真走了最凶险的那步,堵上穆悠的命,当面和两江总督对质,将事情闹大。
穆念亭秀眉微拧,心绪微微一转。片刻后,她往前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嘟嘟嘟——,汽车喇叭声直响。穆念亭抬眸看去,只见一辆深蓝色汽车朝她直直开来。
速度极快,像旋风一般,街道行人纷纷避让一脸惊恐的看着。
吸取上次的教训后,穆念亭这次知道看车牌了,开头字母并不是江陵城,是外地车辆!
她疾步一转进入窄小的胡同,走进去后才知道,这条胡同不通街道,是一条死胡同。
汽车鸣笛声从后响起,转身去看时,那辆车跟着她开进胡同!
穆念亭抿紧唇,视线丝毫不移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