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小脸上满是迷茫的泪水,杨父心疼的伸手替她抹去,“走吧,让谁也找不到你,躲起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的,这虽然是个自欺欺人的办法,可如今眼下,她似乎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我……我在想想。”杨小隐现在脑子乱的很,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唉,你回去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杨父摸摸她脑袋,一脸意味深长,“不过你要记住,你叫上官隐,我们盈国最尊贵的嫡公主,你不比任何人差。”
杨小隐手心一紧,微微抬头,顿时对上那双睿智的双眸。
她缓缓站起身子,静静的看着杨父,“您……爱娘吗?”
她爹既然曾经是太傅,不可能没有娶妻,难道他就不想他的曾经家人?
杨父神色一变,没有言语。
良久,杨小隐这才迈动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打开房门,一股凛冽的冷风迎面扑来,可杨小隐却喜欢它能再冷点,这样就能冻住她所有思绪。
走在路上,杨小隐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披风,回到自己院子里时,红杏看到她这副模样,吓的连忙迎了上来。
一碰她胳膊,发现上面毫无体温而言,连忙让她去找太医。
回到温暖的被褥里,暖了身子,却暖不了心。
一直处于沉思的杨小隐忽然回过神,“红杏,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休息就好。”
见她都这么说了,红杏也不好打扰她休息,连忙带着人下去。
直到房门被关上,杨小隐这才下床穿好鞋子,来到衣柜那边,她左顾右盼一眼,见窗外没有人影闪动,这才慢慢拉开柜门,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衣柜里扫了一圈,最后她却是蹲下身,掀开底下放的一件红色嫁衣。
这是那日她嫁给慕容均时,她娘给她缝制的嫁衣,虽然材料不如现在,可那时因为要来京城了,杨小隐还是把它带了过来,也算是个做个念想。
一直以来,她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这件嫁衣里,包括玉佩和那半边虎符。
可现下杨小隐怎么翻找,也只看到那半边虎符,那块玉佩却是不见了!
杨小隐从未这样着急过,她里里外外把衣柜里翻了个里朝天,可那块玉佩跟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红杏!”
门一开,红杏低着头走进来,一抬头,就见杨小隐坐在了软榻上,脸色有些不好,“夫人有何吩咐?”
手心一紧,杨小隐淡淡道:“我想吃水晶糕。”
“奴婢这就下去吩咐厨房的人做。”红杏说完还疑惑的看了眼杨小隐,见她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样,也不知是为何。
等她出去后,杨小隐才烦躁的一拳捶在软榻上,她不能把此事泄露出去,不然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深呼吸一口,她还是过去把被她翻乱的衣柜收拾好。
这个屋子很少有人进的来,慕容均为了保护她,院子外明里暗里都有很多侍卫,不可能有人会悄无声息进来拿走玉佩。
而且这个人目的性极强,连虎符都不要,却唯独拿走那块玉佩,可见他是知道那块玉佩的作用。
能悄无声息进去她屋子,还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拿走玉佩,屈指可数。
这个人连虎符都不拿,就连那些高贵的大臣皇子也做不到抵御这个诱惑吧?
谁能对虎符也不屑一顾?
慕容均!
杨小隐徒然靠在衣柜旁,她坐在地上,头疼欲裂的趴在双腿上,眼眶酸涩不已。
她爹说的对,那个时候慕容均就已经看到过玉佩了,他一定猜到了那块玉佩的作用,甚至派人悄悄调查了她爹的身份。
她爹在云国没有任何记录,一查就查的出来,所以那个时候,慕容均就已经知道她身份了吗?
为什么,慕容均为什么要骗她?他明知道那块玉佩的作用,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却他一直装着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心间猛然一疼,疼到几乎窒息,杨小隐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娶自己?
真的只是为了融入进村子吗?
或者说,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还是……这一切都只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