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傅麒麟气得又扬起鞭子。
傅残阳生生地被师父的这番话逼出了眼泪,他挥手挡住师父的鞭子,痛声道:“难道师父以为,残阳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谋一己之私?”
傅麒麟冷冷地看着他,“你敢说你所经营的一切,没有掺杂半点恩怨,只是为了想要谋得天下太平?”
傅残阳狠狠地咬住嘴唇,“师父不信,残阳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便请师父打死我这个孽障,免得日后百姓受苦。”
傅残阳赌气的一番话倒是让傅麒麟眯起了眼睛,“怎么,你不服气?”
傅残阳跪起身子,梗着脖子道:“师父教训,徒儿岂敢不服?只是,徒儿斗胆说一句,当今天下,若是有一人能够有平定天下的本事,那徒儿当然乐得自在,还去争什么,谋什么?”
傅麒麟笑骂:“好狂妄的小子!你当真以为,普天之下除了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经世之人?”
“请师父列举一二,好让徒儿服气。”傅残阳依然是一副傲然之色。
傅麒麟道:“白活这么大年纪,竟然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也用不着多举,便是黎国皇室,麒王殿下杜云烈,文韬武略也丝毫不输于你。”
傅残阳道:“师父所言不虚,只是杜云烈再厉害,也是个王爷,不是天子。他再有本事,也不得不活在杜云卿的阴影之下,为黎国皇帝鞍前马后,束手束脚,又能有多少作为?”
“天子,有岂是人人都能当得的?”傅麒麟悠悠感慨。
傅残阳嘴角溢出一丝清冷的笑,带着残酷又极其坚定的味道:“天子当然不是人人都能当,但我傅残阳,就当得。”
傅麒麟的目光“嗖”地射向他,眼睛里淬着无比的寒意,他冷声质问道。
“你可知,通往皇冠的这条路,有多难走?”
“知道。”
“你可知,有多少人会为你牺牲,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一己执念,舍命流血?”
“知道。”
“你知道个屁!要是你真知道,就不可能选这条绝路!”傅麒麟喝骂道。
傅残阳的脸色异常冷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师父,当今天下若想太平,必将先流血。成大事者,怎会没有牺牲?牺牲流血,力挽狂澜,舍我其谁?”
“你……”傅麒麟扬起鞭子,刚要再打。
“大老爷,老奴有事启禀。”管家福伯惶然在屋外开口。
傅麒麟沉声问:“什么事?”
“有外人闯进来了,已经越过重重机关,现在正往内院而来,老奴想请示一下,是抓还是关?”福伯战战兢兢地问。
门打开,傅麒麟跨出门来,傅家六位少爷忙往旁边跪候。
“谁这么大胆子,敢夜闯我傅家?”傅麒麟饶有兴趣地问。
“是朝廷中人。”
“谁?”傅麒麟的眼睛眯了起来。
“黎国麒王殿下,杜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