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看就是那种“盲流”,其中一个还戴着口罩,看上去特别怪异,我们三个站在一起,严阵以待。
他们正好六个人,比我们多一倍。
“我靠,”那个戴口罩的人一瞪眼,骂道:“我还说呢,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趟这浑水,也不怕淹死,闹了半天,是你们啊!”
我根本看不清他是谁,他的脸都除了被口罩挡着还竖着大衣领子,除了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出来是谁。
“你是谁?想怎么样?”我大声说道。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还敢横?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今天你们三个哪一个也别想跑,不打断你们的胳膊腿,老子怎么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谁?有本事露出脸来,是个男人就别藏着掖着,玩阴的算什么本事?”我大声叫道。
那个人喘了几口粗气,“好啊,让你们看!让你们看!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
他说罢,狠狠一扯,把脸上的口罩拉了下来,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是他?
我抽了一口气,遥远忍不住“啊”叫了一声。
彪子那个表弟,阿朋。
他的脸上左右各划了一个叉,疤痕特别明显,可见当时的伤有多么严重,他本来长得就不怎么帅,这一看上去更显得丑陋无比,而且,他的左手,好像不太灵光。
他阴冷的笑着,伸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样?没想到是我吧?你们也别着急,很快,这模样就轮到你们了,还有……”
他举起左手,好像特别无力的样子,“看到没有?我保证,你们的胳膊腿儿都会像我的左手这样。”
他话还没有说完,面部突然一扭曲,犹如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声调都有些变了,“废了他们!”
那几个人一起往上一闯,立时把我们三个围住,我们背靠着背,这个时候害怕也是没用,阿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们,与其装孙子说废话,不如干一场!
我大声对他们两个说道:“拼了!”
他们俩也都不再犹豫,分别握紧手里的家伙就和那几个人干在一处。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都是空的,只想着打打打,也完全没有什么章法招式,谁上来对准了就是一顿乱揍,家伙撞在一起的声音不绝于耳,还有砸在身体上的声音,像一首诡异又悲壮的曲子,拉开了大幕。
一个男人手持钢管冲着我抡过来,我用手里的球棒一架,胳膊都有些麻,他抬腿想要踢我的小腹,向清楚大叫了一声一家伙砸在他的小腿上。
他叫了一声跳着脚离开,向清楚咧开嘴一笑,还没有笑完就被我一把扯开,一把砍刀贴着他的肩膀划了过去,把他的衣服划了一道子,蹭下一块薄薄的肉皮来。
他吸了一口气,我们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谁也不敢再大意。
我们到底都是没有这种战斗经验的,人又少,渐渐的就落了下风,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的腿脚都开始颤抖,有点站不住,手臂也酸疼得要命,肩膀上还受了两处伤,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把衣服都粘住了。
遥远也受了伤,右腿大腿上让人弄了一下,现在勉强站着,向清楚的额头破了一道口子,血糊了一只眼,其它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现场的惨烈,我没法形容,空气中到处都飘着血腥气。
阿朋在一旁尖笑,声音诡异骇人得很,他不时的大声,一会儿叫好,一会大骂,像个疯子一样。
心里隐约有些悲,但更多的是壮烈,老子终于也男人了一回,虽然没有厉小刀那么厉害,反正没有趴下,没有向对方求饶。
“兄弟们,怕是要对不住了。”我低声说道。
向清楚抹了抹被血糊住的眼睛,“少废话,别逼逼。”
遥远似乎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脸,“反正啊,我的脸没坏就成,下辈子投胎还是可以帅帅的,哎,你说,地府有没有美艳的女鬼什么的?”
我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撑着一口气,看着阿朋手里拎着一根铁管,眼神阴毒的向我们慢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