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的三长老里面,左侧的古长老抚须笑道:“呵呵,玄庭还是很有前途的,他跟随常胜侯在边疆戍边,实战经验也很丰富,我文渊阁收了他,将来必定如虎添翼,为我大周再添一员赫赫神威的虎将。”
右侧的白长老,决然的说道:“此言差矣。老朽认为,才能鉴心。心主神明。神,明耀则昌,晦暗则亡。霍玄庭心生邪念,并无怜爱之心。不可收录,否则,他成就越大,危害越大。”
“哼,白长老说的如此夸张,依我看,简直是杞人忧天。”
白长老冷笑道:“老朽但求大周文坛清澈,多树几个敌人,倒也无妨。”
“你……”
“好了,你们身为长老,大庭广众之下唇枪舌剑,成何体统!”中间那位美髯鹤发的老者慈眉善目,措辞严厉,他一说话,两位长老颔首不语,以示尊敬。
美髯老者,名叫诸葛云,传承琅琊诸葛氏的血统。文渊阁的掌门。也是大周二十万神武大军的教头。修为达到神骨巅峰,已入臻境。
诸葛云继续说道:“为人师表,当因材施教。不可以正盖偏,更不可以偏概全。玄庭有根基,进入文渊阁,让他矫正便是。”
司马卿闻言,当即宣布,霍玄庭顺利通过。
霍玄庭神色傲然,姿态得意。他鄙夷的朝着姬长空竖起了中指,又对关云飞轻啐一口。而后,登上仁武堂,居高而伫。
接下来,连续试文,陆续淘汰一半学员。
关云飞的试卷,以保家卫国的赤诚之心为轴,三位长老不加思考,便予以通过。
最后,是姬长空的答卷。司马卿奉上卷轴的时候,心中巨是忐忑。
卷轴打开,映衬试金石上。
‘雷击玄庭’四个字,如同刺芒,灼人眼球,聚焦了所有人的目瞩。
监生跟白、古两位长老只是看到第一句,已是满脸黑线。
看到第二句,在场学子已经面痴眼呆。
卷轴的最后一句缓缓浮现,全场被雷的外焦里嫩。
霍玄庭上扬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弧度就定格了!他张牙舞爪,欲言又止,尤其是那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他帅出了新高度。
现在姬长空还在辩证阶段,只有顺利通过后,才有资格登上仁武堂进行最终的考核。
这种看不惯人家,却又干不掉人家的心情,让霍玄庭黯然欲哭。
可是,他无法忍受姬长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的羞辱,他双拳紧攥,面皮堆笑,佯装镇定的喊道:“无名鼠辈休要狂,仁武堂上见真章。尔若通过灵石台,小爷送你上西天。”
霍玄庭志在必得,猖狂更甚。他这番诗话,霸气侧漏,大有一种不把文渊阁放在眼里的意图。
姬长空哼了一声,接道:“人死不过屌朝天,少在小爷面前装。宗周城外那坨翔,让你遗臭千万年。”
现场群起,欢呼雀跃。这哪是试金文,分明是一场撕逼大战!
噗……
这一下,司马卿的一口茶,是彻底灌入鼻孔中了。
几乎在同时,灵石台上的那块试金石发出砰的一声,上面光华散去,从中裂成两半。
学子无声,四处寂静。
灵石裂变,自古以来,从未有之。
诸葛云眉宇顿凝,面目清冷。其他长老跟监生屏息凝神,目露敬惊之色。
长老都沉默了。就连霍玄庭也不敢大放厥词,他张着冒烟的嘴型,气的面如土豆,脸若猪肝。此时,大家目不转睛,注视那灵台上的裂缝。
唯有关云飞欢喜不已,姬长空羞辱霍玄庭,让他乐的贼开心。不由的黯然称赞道:“老弟说的好!文思如尿涌,才出如石崩。”
“教头,这可如何是好!”白长老六神无主的问道。
古长老面目峥嵘,怨劲十足的驳斥道:“那小子伶牙俐齿,行径险恶,这等卖弄口舌之辈,不配做我们文渊阁的学徒。”
诸葛云神识紧闭,似在思考问题。旋即,他神秘一笑,道:“灵石裂崩出怪才,这是天意。那个学子叫什么名字?”
司马卿恍然道:“回禀掌门,他叫姬长空,是冠军侯举荐过来的。”
诸葛云慈目生威,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求索之路,最忌循规蹈矩,更不能刻板生硬。古语言,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谓之道。才学之道,就应该活学活用,灵动思变。”
古长老忙道:“掌门,那小子嫉恶如仇,投机耍滑,生性必然卑劣,再者他神骨根基毫无,当是废材。绝不可取。”
白长老讥讽道:“没有基础可以铸嘛,若加以调教,树苗总会比歪脖子树更容易辅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霍玄庭闻言,知道白长老话里话外,似乎是在诽谤他。顿时血气逆袭,怒意沸腾,可他还不敢表现出来。气急败坏,怒火无处引导的他,鼻孔中噗嗤噗嗤的往外冒着涕泡。
“好了,别吵了。登记通过的人员,明日的仁武堂对决,不能少了他。”诸葛云开口,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