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人发现。
“哥哥来了!”倪获瞧见郑小梨转弯消失在路口,开始亢奋地拔足狂奔,迈着大长腿没多少步就通过路口向右追去。咦?人呢?
前面的路暗黑笔直,但不至于黑到看不见人影,倪获又跑了几步越发地感觉不对,于是刹住脚步来回来去地张望。距离下一个拐弯起码三四百米,她跑得再快也不至于自己一转弯就见不到人了。
臭丫头一定是躲起来了,看我逮到你的。倪获转身往回走,边走边用视线扫射路旁可能的藏身之所。路的一侧是一人多高的铁栅栏,里面是郊野公园的桦树林,凭她这小身板绝无翻过去的可能;另一侧是刚刚落成的底商,门窗紧锁,一览无余。
躲在空间里的郑小梨透过窗户看着倪获气急败坏地来回走了四五个往返,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接了一通电话,挂断之后又是对着屏幕一顿狂戳猛划。纠结半天,最终朝着空气猛挥一拳算是认怂,头垂在大毛领子里,朝着两人刚刚走来的方向离去。
跟他这一折腾,都凌晨两点多了,真耽误工夫,半件正经事儿也没干,还给自己冻得够呛。意念一动,郑小梨从空间中脱出来,转身向与来时相反的方向离去,得找个暖和地方休息一下。
沿着小路一直朝前走,路的右侧是郊野公园,围墙里枯败的枝干密匝匝、阴森森直指苍穹,显得有些萧飒可怖。左侧是一个在建楼盘,灰白高耸的楼板上排列着一个个方格形小黑洞,都是些没安窗户的窗口,像是失了瞳仁的眼眶。郑小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迅速去到前方不远的大路上。
刚要走出黑暗,就隐约听得一阵隐忍的哭泣声,从那片半竣工楼盘的拐角传来,仿佛还伴着一个低沉暗哑的男声在呼呵。郑小梨嗅到了罪恶的味道,虽然已经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惊起,她还是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声源。
扒着楼盘底商的围墙边缘向里一窥,一个男人正将一个女子按在身下,压低的吼声里透着威胁和欲望,“敢叫老子捅死你!”随即一个耳光扇在女子的脸侧。
呜喵一声惊叫,一只灰白相间的大猫躬身竖尾,从满是尘土的台阶上跃下,朝着对面栅栏里的密林奔去。
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吓得郑小梨赶紧侧身躲在围墙外侧。她没打算退缩,得找个兵器才行,赤手空拳等于送死,目前她也只能攻其不备。
砖头?棍子?周围只有这两样,还是棍子吧,砖头需要近身搏击,她还是想同对方保持距离。棍子有些轻,可能打击力度不够大,只能期待自己可以击中要害、打晕对方。
男人的手正在粗暴地忙活着,注意力也被欲望牵制,由得郑小梨一步步渐渐逼近,甚至还留给她摆好打垒球时挥棒的姿势。正义之神,赐予我力量吧!
木棒虎虎生风地朝着男人的后脑扇去,咔嚓!力度和方向没问题,但郑小梨瞬间就感觉到声音不对,糟糕,棍子折了!
男人受了不轻不重的一击,惊诧愤怒地转过头来,目眦欲裂的暴怒眼神里看不出半点意识模糊的征兆,郑小梨惊恐地后退,心想这下子可完蛋了。
“你快跑啊——”她朝着仰在地上边哭边穿裤子的女孩大喊。
男人此刻将愤怒都集中在郑小梨身上,任凭那个差点就被他得手的女孩慌不择路地逃脱。
“你来陪爷玩玩儿?”齿缝中挤出森森寒意,举在身前的右手里冷光一闪。
这情况除了跑还能怎样?大不了就让他见识一下灵异事件好了!
郑小梨刚要转身,突然半路杀出一个长毛怪,该怪物以飞快的速度接近目标,手中不掺假的垒球棒潇洒一挥,目标应声倒地。
倪获以一个帅气的翻腕动作将球棒随着右手一起收至身后,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走到完全惊呆的郑小梨面前,一把扯掉了她的口罩。
“不算太难看。”倪获含混评价,果然是那百分之八十,“很高兴再见到你”。可倪公子你这演技差点意思,从表情到语气都看不出是高兴的样子,反而有点儿咬牙切齿。
郑小梨掏出手机报警,随后对倪获说,“你去看看,别把他给打死了,刚刚那女孩好像没事儿,他算是未遂!”罪不至死。
“你怎么不去看?”倪获又变换了姿势,将球棒杵在身侧当成文明棍用,挑衅地端详面前这个勇敢到缺心眼儿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