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获敲了半天没人应门,索性自己掏出钥匙打开门。
进了门探头一看,吓了一跳!床铺整齐,看来人已经起了,可这一眼望穿的开间里,满屋子都不见郑小梨的人影,只有拆下来的托架和绷带散落在床边。
他放下食盒刚要转身去寻人,就听见卫生间的门锁咔嗒一响,锁上了。
里面传出熟悉的女声,“不是说好了八点的吗?干嘛这么早就到了?”
原来人在卫生间,倪获一颗小心脏落回原位,“在洗澡吗?小心点别滑到了。还有,伤口别沾水。”怎么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听到水声。
倪获嘴里哼着《豆浆油条》慢悠悠地在料理台上摆放他打包上来的小馄饨和点心小菜,相当丰富的早餐。
郑小梨那边一开门,倪获就赶紧蹦过去搀扶着金鸡独立的老佛爷。还好,头上和手腕上的纱布都没有弄湿,“慢点,慢点,别换拖鞋了——”他干脆打横一抱,将这只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小麻杆儿直接拖起来放回卧室的床上。
倪获搞不清那个是擦脚巾,索性从纸抽里扯了几张纸来轻轻沾去郑小梨左脚上的水珠,“好像一点儿也不肿了,不过医生说了,即使外表没有了症状这个托架还是要戴足一个月的!不然骨头长歪了你就变成瘸子了,除了我之外更没人要你了。”
他手指纤长,专注地将弹力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郑小梨细白的脚踝上,偶尔的肌肤触碰让她觉得一股酥酥.痒痒从心底传来。这种感觉好像是痛并快乐,她不习惯,却不讨厌。
“这样觉得紧吗?”倪获试探着问。
“不,紧。”郑小梨回答得心不在焉。
“到底紧还是不紧?”倪获认真审视自己的杰作,挺满意。
“没人要不是很好吗?自已一个人多自由。”郑小梨故意气他。
倪获小心地打好最后一个结,淡淡地说了句,“狼心狗肺。”连骂人都温文尔雅。
他洗了手,将吃食端到她面前,“昨晚没睡好?”
“可能是换床了不太习惯。”郑小梨心虚地扯谎,何止没睡好,根本就没睡。
“对了,你干嘛拿着我家的门钥匙!这样我岂不是很不安全。”她大口嚼着喷香柔滑的小馄饨,吃相完全看不出对人身安全有丝毫的挂心。
“你不是脚受伤了开门不方便嘛,再说,你这没财没色的哪里看出不安全?”倪获很小家子气地嘟囔了一句,“大半夜往荒山野岭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安全?”
“唔,万言醒过来了,今天我想去看看他。”郑小梨试探地看着倪获的眼睛,“他们徐队长告诉我的。”
“醒了?那太好了,吃了早饭我陪你一起。”
“谢谢你。”郑小梨语气中诚意满满,“我的房租也是你给垫付的吧?我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还你,最多不超过两星期。”
倪获没搭腔,飞快地将一干一次性碗盘勺筷捡到垃圾袋里。
*
距离上一次见万言也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此时的他已经被转移到单间普通病房,在不打扰病人休息的前提下允许家属探视。
小江警官帮忙把郑小梨扶进病房,万言正睡着,她环视四周,发现唯一的窗户外面封着安全网,如果有人想进入病房就必须突破门口守卫的警员,看来这间病房是徐队他们精心挑选的,只要正门不被攻陷,安全就不成问题。
视线再落回万言的脸上,郑小梨发现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正脉脉地看着自己。
他的手吃力一抬,郑小梨就赶紧伸手握紧,“我没事,倒是你,把之前欠下的觉都一次性补回来了。”这只手此时没有戴手套,手背上的疤痕狰狞地蜿蜒着。
“梦见你很多次。”万言在她手心写着。
那也许不是梦,我真的来看过你,难道你都知道?“快点好起来,请我吃番茄小火锅。”郑小梨尽量给他一个轻松的微笑。
“注意安全。”万言又写。
“我会的,我换了住处,我会非常小心的。”郑小梨担心他情绪过于波动,“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想抽出手,万言却紧紧握住,“等我。”他一笔一笔认真地写道,眼神灼灼,生怕郑小梨读不懂的样子。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等他好起来,他有话要对她说,他希望她不要在他说那些话之前就跟别人一起走掉了。郑小梨咬了咬嘴唇,郑重地冲他点点头。
*
倪获看着身边这位睡得七荤八素的瞌睡虫,两片嘴唇越凑越近,终于还是没忍心打扰她的美梦。不是说自己认床的吗?居然在车上都能睡这么香!
五月的骄阳已经有些火热,他将车子泊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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