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全新的,上面的标签都没拆下来,我抱着一大袋衣服进了洗手间,很不滋味。衣服很合身,半高领的浅灰色针织毛衣,天蓝色的牛仔裤,还有长款的米白色外套,穿上去像是清纯的高中女生,倒是蛮适合我装纯的,看来他对女人蛮了解的。
我缓慢地从洗手间挪步出来,他扫了我一眼,掐掉香烟,就带着我去了手术门前。
我坐在手术门口,等了很久,期间李熠让我回去,但是我不放心,坚持守在门外,一直等到抢救室的灯熄灭。我腾的坐起来,却怎么都不敢向前走,我还是很紧张,尽管原先李熠告诉我,刘老大的伤不是太严重,但我仍是担心,毕竟刘老大流了那么多的血了。
医生推开大门,平静的对他们说道“他的伤口止住了,幸好伤口刺的不算太深,伤口也小,伤口要是在偏离三公分,他肯定没命。放心吧,麻醉过了就会醒过来,现在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
我瞧见刘老大吸着氧气被推出来心立即揪了起来,我还是放心不下来。后来李熠和医生交涉了一段时间,带着我去了私人加护病房。
刘老大醒来时,可能是流血太多了,意识不太清晰,他喝了一杯水,接着他就闭上眼,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我把想讲的话咽了下去,替他盖好被子,悄悄的关上灯,默默的退了出来。
当我看到李熠坐在外面,真的非常意外。今晚他能出手帮我,已经很不错了,前不久,我还怨恨地咒骂过他,还抽了他一巴掌,我觉得有点愧疚了。他只着了件单薄的长袖T恤,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紧闭着眼,靠在墙上,显然是睡着了。
我靠过去,轻推他“李老板,你醒一醒,睡在这里会着凉的,明天会感冒的。”
见他没有反应,我有些拿捏不住该怎么办,就脱下外套,把大衣披在他身上,反正外套也是他买的,就算弄脏了,我也不会亏。
他慢慢挣开眼,抹了把脸,由于刚醒来的缘故,眉眼变得柔和少许,声带沙哑地问“他醒了?”
“恩!”我点点头。
他嫌弃地拿开衣服,扔在我的膝盖,没好气地说“一个大老爷们披着娘们的衣服,多丢人?谁让你那么干的?刚才有人见着不?”
李熠这个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还特别大男子主义。我忍不住低头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他都醒了,就绝对死不掉了,走吧!”李熠没商量的牵起我的手,朝医院大门走去。刚开始,我被他握着手很不自然,总觉得别扭,那些微黏腻的感觉在肌肤上蔓延开来,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到我的心里,冰冰的。我想过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我有没有底气反抗。今晚若不是李熠,我不是被瘦子捅伤,不然就是进了局子,人不能忘恩负义的。
我乖乖地任由他牵着,快到停车场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转身面对我,直直地盯着我问“你碰你哪里了?”
“啊!”他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我尚未反应过来。
他抬手拉开了我的衣领,直勾勾地瞧着我的脖颈和锁骨,上面有刘老大用手掐的淤青。我觉得难堪,而且停车场时不时有车经过。我害怕别人瞧见,立马掰开他的手,躲过他的手拉好领子。
他颦着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拔高音调愤怒地问我“他搞的?”
他的愤怒来得也太莫名其妙,可我担心他会回去把刘老大揍一遍,以他的性子绝对做得出来,我摇着头说“不是……”
“难道还有别的男人碰的?”他冷冷地讽刺道。
我担心他去揍刘老大,就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的脸色变了变,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握住我手的力度徒然加大,手指都快要被他折断,我疼得咬住下嘴唇。
“你倒是蛮放得开,看来两个人玩得蛮嗨啊!你真是个荡,妇。怪不得人家都讲长得越纯,越是淫骨入髓。”说着眼光又向我的领口探去,藐视地笑了笑。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红了脸,气急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才是怪事?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他伸手毫不客气地拉开我的衣领,露出青红一片的淤青,好像在我面前昭示我淫的证据,揭露我的伪装。
顿时,我觉得止住嘴,自己挺笨的。李熠是个什么人,他认定的事,无论我解释一千遍,还是一万遍,他都不会信,他只会相信自己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