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嬴驷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他恍惚得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君上醒了?”魏黠已经梳了头,这会儿正坐在梳妆台前转身看着嬴驷。
嬴驷舒心一笑,又躺了回去,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随后见魏黠过来,他顺手就把人拉到了怀里,方才还有些飘忽的感受这才安定下来,道:“终于回来了。”
魏黠的下巴抵在嬴驷胸口,她看着还带着倦容的嬴驷,问道:“天还没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嬴驷猛地起身就抱着魏黠亲了一口,没有留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到过了瘾才停下,却仍是抱着她,笑吟吟道:“你自己算算,错失多少陪伴寡人的时间?还不赶紧补上,就要我再睡?”
“那以后君上走哪里都带着我不就行了?反正换了一张脸,君上大概有一阵子不会看腻。”
嬴驷佯装皱了皱眉,道:“称呼不太对。”
魏黠想起嬴驷昨日已经相王,再叫君上确实不妥,便立刻改了称呼道:“大王现在称了王,比以前嚣张多了。”
“彼此彼此。”虽不是过去的容貌,神情却还是相似的,嬴驷睇着魏黠,总是感慨万千,道,“以后就在你手上系根绳,寡人到哪都得牵着你。”
“大王手上系着绳子呢。”魏黠玩笑道。
那是当初芈瑕给嬴驷的红绳,还是魏黠亲手递到他手里的。他原本不想系,但作为联姻的对象,芈瑕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在政治目的上,他们几乎完全一致,哪怕是作为合作关系,他也不能驳了芈瑕的面子,这才系上的。
所谓心意相通就是哪怕魏黠这样说了,嬴驷也知道她不是当真的,他的魏黠知分寸。
“寡人等会就去朝会,列国来使还要一个个送回去,这段时间也有些琐事要处理。你恢复了记忆是好事,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让你真正回到过去的样子。”嬴驷正色道。
“总觉得对不起芈夫人。”
“哪怕论先来后到,也是你先和我认识,更何况这种事哪有先后?你就是我认定之人,是我当着天下人的面迎娶回来的秦国国母。”嬴驷亲吻魏黠手背,道,“你离开秦国的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等日后我再和你说清楚。你也好好想一想怎么和我交代你过去在楚国的事,敢有一件隐瞒,看我怎么治你。”
嬴驷的手指着魏黠,魏黠却毫无所动,反而把嬴驷拉了起来说要叫人进来梳洗更衣,送他去朝会。
如嬴驷所言,相王之后仍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尤其是在和列国的关系上,如何拿捏把握,都可能对秦国将来的发展产生影响。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嬴驷都和张仪他们专注在外交事务上,不能时长看望魏黠。
魏黠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因为“魏夫人”一直都是存在在秦宫中的,她贸然回去必定会引起不小风波。为了把关注降到最低,在没有和嬴驷商量出妥当办法之前,魏黠仍和芈瑕同住。
在芈瑕眼里不论她是韩姬还是魏夫人都无所谓,因此当她了解到魏黠和嬴驷的意图之后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只当是送了嬴驷一个顺水人情。
这一日魏黠正带着公子荡去见芈瑕,路上遇见已经调为芈瑕宫中侍卫的魏冉。
早在魏黠还是韩姬时,魏冉就已经有了关于魏黠身份的猜测。那时韩姬晕倒,夜里发梦的时候断断续续喊着君上,虽然很轻,可周围那么安静,他还是听清了。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从楚国救回来的这个女子一定是哪国王族的人。
然而当时魏黠没有记忆,也对自己的过去不是那么在意,他又因为对魏黠萌生了爱意而选择隐瞒自己的所闻。他甚至希望自己和魏黠可以一直维持着当时的状态,哪怕他还没有亲口说出的表白就被拒绝,他也希望韩姬只是韩姬,能把她留在身边就好。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当芈瑕要被嫁到秦国,韩姬也要跟来时,他内心的担忧第一次变得异常浓烈。但他不能说,因为仅凭魏黠朦胧中喊出的“君上”,他不能确定指的就是秦君嬴驷。
想起自己的心路历程,魏冉不由自嘲,尤其是当看见魏黠抱着公子荡的样子,原来早在他们相遇之前,她就不光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还是秦国大公子的母亲,是秦国的国母。
有些感情只适合随着时间被掩埋,正如魏冉对魏黠。即便得到过魏黠明确的拒绝,他也没有完全放下,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守护,退而求其次,只是因为真的难以割舍。
“魏……魏夫人……”魏冉花了好些力气才强迫自己开了口,他甚至不敢多看魏黠一眼。
“芈夫人找你来的?”魏黠问道,见公子荡对魏冉的武器很有兴趣,她笑道,“快把东西藏起来,否则荡儿拿不到就又要闹了。”
只是魏黠的一句玩笑话,魏冉却立刻把佩刀藏去了身后。
公子荡不见了刀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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