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身上的尸斑看,死亡超过48小时,并且口鼻一点泥沙都没有,我看是先被溺死后沉河的!具体的,得回去尸检再说!唉,这么个孩子。解剖我都下不去手,犯罪分子怎么能下去手呢!”
张维汉冷哼出来,“对个孩子下手真是丧心病狂!不用说,就是为验证那些谣言!”
宋元转头看着那孩子小小的身躯被抱进裹尸袋,沉闷地大喊,“收队!”
张维汉和季大鹏并排往停车场走,宋元扫视着河堤上来来往往搬运沙袋的城防兵,再抬头看黑沉沉的天幕,用力吐口气,“师父,我和陈科去天后宫蹲点,不回局里了,憋屈!”
张维汉沉沉“嗯”一声,也是深感压抑。
宋元的吉普车在暗夜里顶着警灯在马路上呼啸而过,他不明白自己看到孩子的尸体后,为何会一遍遍想到秦暖,满脑都是她看我爷爷尸体在自己怀里哭成泪人的样子。
等信号灯,宋元拨通了秦暖电话,“小暖,在干嘛?”
秦暖对这面前即将燃尽的纸灰抽抽鼻子,“中元节,给我爷爷烧点纸钱。”
宋元之前微蹙的浓眉,舒展开来,不曾想,会在此时此刻他们会有如此默契的心理感应,“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
秦暖再抽抽鼻子,“嗯,我知道。忙你吧,我知道你挺忙的。”
秦暖缓缓从十字路口地面上站起来,看着不远不近几处同样烧纸的火光,蓦然无限迷茫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身后100米之外是图海云天大酒店,那有借来的安生立命之所,回去却难免想到让自己别扭一天冷傲孤高的老板;前面一座跨河小桥,桥对面是人民医院;向左走是昨天躲在冷知信破面包车里看水怪的地方,黑暗阴沉;右面同样是绵延幽深的沿河路。
秦暖怔怔地着昨天河怪出没的左侧,攥紧手心,迟疑着迈开脚步,今天它会出现吗?
秦暖离昨天冷知信停车的位置还有10米之遥时,就见对面路边安静停着昨天那辆破面包车,冷知信在这?
秦暖过街走向那辆车步子缓慢且犹豫,可她还走过去了,就在她和那辆车距离只有几十公分时,破面包车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车大灯刺眼的灯光聚焦在她单薄的身上,秦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用手遮住了脸。
车内高大的身影蹿出来,像逮一条落网的肥鱼般,把秦暖的头脸用面罩套住,把她托抗上那辆破面包车,刺鼻子怪味袭来,秦暖挣扎几下就被摔到在了面包车后座的三排座椅上,
黑面罩下,秦暖眼中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冷知信那高大的身形一点点朝自己压下来,车内复又黑得没半分光亮,她抬起手胡乱地抓挠着,男人胸前西装上的工牌直扎得她手指鲜血淋漓。
封闭的破车里,弥漫着令人窒的怪异味道,秦暖手死死地抓着那个工牌、死命用力踢着破车车厢,该有巡警的,他们该听得到的……
刺啦!秦暖工装衬衫被撕破了,秦暖用仅存的力气,流血的手挡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