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美人也是咬紧牙关。”
姜灼这些日子,一直在学习诊脉,虽不精通,却也略知皮毛,此时她已经摸出来,偠美人的脉博跳得极微弱,若是再不想办法,真要大事不好了。
“女郎,她可还有救?”谭嬷嬷眼巴巴地看着姜灼,似乎就等着她点头。
“这……”姜灼犹豫了,偠美人到底是何症,以她目前所学,尚没办法诊断出来,只是既然来到这里,叫姜灼撒手不管,她又做不出来这事。
谭嬷嬷看出了姜灼的迟疑,眼神立时黯淡下去,两行清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床/上偠美人的喉咙中又发出“呼噜噜”声响,姜灼终于下了决心,对谭嬷嬷道:“我尽力吧!”
将头凑到偠美人脸前,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姜灼初步判断,偠美人这是浊气顽痰闭塞,琢磨半天,接过了阿青手中的药箱。
看到姜灼打开药箱,谭嬷嬷眼神又亮起来,抹了泪道:“女郎,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眼睁睁瞧着她咽气得好。”
阿青取过谭嬷嬷手中烛灯,给姜灼照着亮。
“我去去便来!”姜灼这时想了一下,转身便往外走,临出门前,又转头对谭嬷嬷道:“嬷嬷,可能寻着老姜?若有的话,速速捣碎成汁,我待会要用。”说着,便跑了起来。
“有,有!我这便去取。”谭嬷嬷赶紧回道。
阿青却不放心了:“女郎,要去哪儿?”
“回偏院药房,你们先照顾着偠美人,”姜灼边跑边答,忽然又记起什么,特意停下来嘱咐:“将烛火灭了,病人怕光。”
谭嬷嬷再无平日矜持端谨,拜托过阿青照顾偠美人,随后也急忙奔了出去寻姜。
更深夜漏时分,正是一天中最寒凉之时,姜灼在甬道上拼命地跑,身上大氅被风掀起,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往她身体里头钻,只是姜灼此时早顾不得了。
偏院药房的值夜太医瞧见姜灼又回来了,还衣冠不整,不免惊诧:“姜女郎,这么晚又有何事?”
“太医,我急需通天散,可否给我些?”姜灼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一双明眸眼巴巴地望着太医。
“有谁得了急症?”太医下意识地问了句,随后立马噤了声。
方才这小丫头曾求他出诊去瞧偠美人,虽捧着在宫中替皇族治病的饭碗,不过后宫水太深,太医自觉脑袋只有一个,并不想去淌这浑水,想来郑无空这小徒弟年轻没吃过亏,居然跑过去了。
“太医,将药予我便是,总不能瞧着……死了。”姜灼低着头含糊地道,她怕说出“偠美人”三个字,人家真不肯给药了。
太医无奈地瞧了一眼这半大孩子,不由叹了口气。
他一向崇敬郑无空的医术人品,这回能与郑无空同来围苑,交谈之下,自觉受益匪浅,而郑无空收的这一位女徒弟,平素里也打过几回交道,太医知道是个上进的,这回人家求上门来……倒真不忍心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