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上有国公府的标识,还带着一群随从护卫,一看就知道是官眷出行,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跑来惹事?他们不想要脑袋了不成?”姚允妩觉得姚允姝是在危言耸听。
姚允姝厉声责问道:“姚允妩,我是你的长姐,我阻止你做错事,是为了你好,你不但不听、不认错,还敢顶嘴,是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不尊长幼之序的?”
姚允妩见姚允姝又拿姐姐的身份压她,气得噘起了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母亲姜氏,又多添了几分委屈。她常因为一点小事,被姚允姝数落,而姜氏从不问源由的偏向姚允姝。
姚允妩不说话了,可姚允姝还没解气,继续数落她道:“你是二房的嫡女,少跟三房那些庶出的庶出厮混在一起,学得那一身子小家子气,尽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丢人现眼,惹人笑话。”
姚允妩抿紧嘴唇,闭上眼睛,靠在车厢壁上,不愿搭理姚允姝,惹不起,她躲得起。
正午时分,马车停在路边,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方便了一下,又重新启程。姚允妩走到姚心萝面前,“四姐姐,我想和你坐一辆马车,可以吗?”
姚心萝含笑颔首道:“可以。”
“五妹妹,你在做什么?还不过来。”姚允姝对这个妹妹感觉很复杂,既不愿与她太过亲近,可又见不得她与别的堂姐妹亲近。
“我要和四姐姐坐一辆马车。”姚允妩不用婢女扶,踩着小木杌动作利落地往车上爬。
“五妹妹,你给我回来。”姚允姝扬声道。
姜氏冷淡地道:“姝儿,随她去,我们上车。”
姚允姝见姜氏自顾自上了马车,只得放弃把姚允妩抓回来的打算,跟着母亲上了车。
姚心萝眸光微闪,扶着婢女的手上了马车,没有问姚允妩为什么要过来。其实不问原由她也能猜着几分,二房两姐妹面和心不和,常为些事情起争执,想来这次又是。
“冬枝,把核桃拿出来,敲给五姑娘吃。”姚心萝笑道。
“谢谢四姐姐。”姚允妩喜欢吃核桃,立刻笑得眉眼弯弯。
冬枝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篓核桃,用小银锤敲裂核桃壳,用小银勺将核桃仁剔出来,放在小碗里。
姚允妩开开心心地吃了小半碗核桃仁,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四姐姐,我可以卷上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吗?”
姚心萝浅浅一笑,道:“冬林、冬格把帘子卷上去。”
“还是四姐姐最好。”姚允妩靠在姚心萝的肩膀上,“不象二姐姐,我就想掀下帘子,就说我没规矩,训了我一顿。”
姚心萝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淡然浅笑道:“二姐姐的规矩学得最好,她说你也是为了你好。”
“哼,她就是嘴上说得好,实际上根本就不讲规矩,她要是那么讲长幼规矩,就不会嫌弃大姐姐是庶出的身份,瞧不起大姐姐,每次都和大姐姐作对。”姚允妩嘟着嘴,气呼呼地道。
姚允妩和姚允姝是亲姐妹,她可以口出怨怼之言,姚心萝却不能附和,当然也不需要帮姚允姝辩解。这对姐妹之间的事,连二婶姜氏都不管,她也没必要费力不讨好的去调和她们姐妹的关系,拿了块核桃仁,塞进姚允妩的嘴,阻止她继续抱怨下去。
姚允妩在这里又吃又喝,说说笑笑,比在母亲和亲姐身边过得舒服多了,愈发觉得这个常出入宫廷,深得皇上和太后喜欢的四姐姐和蔼可亲,到了傍晚,在驿站投宿时,执意要和姚心萝住一间房。
姜氏对这个小女儿有心结,平时都不愿她在面前碍眼,因而并不管她。姚允姝气姚允妩亲疏不分,也不去管她,姚允妩如愿的留在了姚心萝身边。
驿站是供供传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居住环境自然比不过城里好的客栈。一般情况下,平民百姓是不能到驿站住的,祝氏是官眷,可以例外。
姚心萝是第一次住驿站,看着简陋的房间,微皱了下眉头,却没多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姚允妩嫌恶地皱着眉,不高兴地嘟着嘴道:“又不是没有客栈,为什么要住在驿站里?”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冬格把银质雕花香熏炉拿了出来,点燃牡丹香片,用香味驱散走房间里的异味。
姚允妩脸上露出鄙夷地神色,“就知道是她的意思,有福不享故做节俭。”
“五妹妹,慎言。”姚心萝眉尖轻蹙,面色微沉,这个五妹妹太口无遮掩了。
姚允妩也知道说错话了,双手捂住嘴,巴眨着眼睛看着姚心萝。姚心萝见她做出这副小可怜模样,心中有些好笑,抿了抿唇,轻言细语地道:“五妹妹,你是国公府娇养的姑娘,声名贵重,切不可做出这种论人是非,影响自己的闺誉的事来。”
姚允妩咬了咬下唇,拧着丝帕道:“四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谨言慎行的。”
“我知道五妹妹是一时失言,不是有意为之。”姚心萝淡淡一笑,“冬林,去告诉冬枝,让她做一道拔丝鸡蛋。”
“四姐姐最好了,谢谢四姐姐。”姚允妩有了吃食,又喜笑颜开了。
姚心萝刚哄好姚允妩,姚敦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妹妹,我要进来了。”
“四哥哥请进。”姚心萝道。
冬格拉开了虚掩的门,姚敦臹阴沉着张脸,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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