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心萝轻轻地将手覆盖在他在手上,心疼他有这样狠毒的祖父和叔父,“难怪母亲不把你交给他们,宁愿把你托付给顾将军,带你远离京都。”
“我母亲觉察到了不对时,已然晚矣,她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我。她托话暗示我,要我跟着顾表舅走,在我没有足够能力对付二房之前,千万不要回京都。”李恒想起了母亲,眼眶微红。
“这也就是说,母亲也只是怀疑二房,没有怀疑过侯爷。侯爷知情,那么老夫人呢?”姚心萝问道。
“她不知情,她一直在劝侯爷把世子之位传给我。当年我能在母亲出殡那天,逃离京都,还得多亏她护着。”李恒肯忍让李老夫人,也是因为她没有参与这件事。
姚心萝轻叹了口气,道:“世子,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可能去追究侯爷,更不可以把话摊开了说,我们就假装不知情,和他虚与委蛇吧。”
李恒双眉紧锁,“虽有不甘,但我知道轻重,我不会追究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李愉暗中的人马,交给了谁。”
“我听宫里人说,李愉被判时,显怀郡王进宫为他求情。显怀郡王私下里,跟安郡王勾结,你说李愉会不会把人马交给了安郡王?”姚心萝分析地问道。
“安郡王是个有野心的人,李愉的人马,极有可能交到安郡王手中了。”李恒赞同她的分析。
“一个侯爷的爵位,都有人要不择手段抢夺,更何况是那个位子。若是李愉没有死,他有了从龙之功,你这世子之位肯定易主。”姚心萝压低声音道。
“安郡王府那里还得加派人手,心儿,你先睡,我先出去安排一下。”李恒起身道。
“你行事小心点。”姚心萝叮嘱道。
“我会小心的。”李恒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疾步离开。
姚心萝等他走后,唤婢女进来伺候,梳洗过后,上床歇息。
中元节过后五日,辛玉金过来辞行。姚心萝知道她回去,就要出嫁了,特意装备一件符合她心意的添妆,一个装着十锭金元宝的木匣。
“表嫂,你最善解人意了,我要是男人,我一定娶你为妻。”辛玉金抱着木匣,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要是个男的,我也愿意嫁你为妻。”姚心萝和她开玩笑,然而话音一落,就看到李恒抱着淇儿站在窗口,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走开。
辛玉金缩缩脖子道:“表嫂,你这下惨了。”
“玩笑话而已,他才没那么小心眼。”姚心萝不以为然地道。
“表哥看着那么高高大大,其实很小心眼的。”辛玉金故意窗口,冲着外喊道。
“金子。”姚心萝把她拽回榻上坐下,“你成亲,我只怕不能亲临了。”
“路程太远了,你就是想去,我也不想让你去,你细皮嫩肉的,经不起那种颠簸。”辛玉金说着,就伸手去摸了摸姚心萝的脸,“不像我,这脸皮粗得更树皮似的。”
姚心萝笑,“是粗糙了点,你等着,我再给你一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辛玉金屁颠屁颠地跟要她后面。
姚心萝给了她一套护肤化妆用的东西,又详细告诉她如何用,道:“就算不为悦己者用,女人也该好好的保养自己,东西用完了,我再托人给你带。”
“表嫂,表嫂,你人真是太好,太好了,我舍不得离开你了,好想把你拐走。”辛玉金搂着姚心萝道。她比姚心萝要大月份,只是姚心萝性情温婉些,她和萧咏絮、高乐灵一样,在姚心萝面前,反而比较像小的那个。
“你要把我拐走,你表哥一定会追杀你的。”姚心萝笑道。
辛玉金摸摸脖子,道:“突然觉得凉飕飕的。”
姚心萝噗哧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我不怕他,我是好女不跟男斗。”辛玉金嘴硬地道。
姚心萝笑,也不拆穿她。
两日后,辛玉金离开京都,回家待嫁。
七月二十五日立秋,二十六日,李愉被五花大绑的从监牢押了出来,从阴暗的地方,突然到了明亮的外面,因为不适应,微眯了下眼,抬头看看天。当年,他让人劫杀李恒没有成功,他就知道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因他背着弑父杀母的罪名,囚车经过长街时,被愤怒地百姓砸烂菜叶、臭鸡蛋,一身脏兮兮地跪在了刑台上。
午时一到,伴随着监刑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李愉身首异处,血染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