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与她说出来,那话竟是冲口而出。
“……”这一次,萧玉珠没有作答了。
“会不会?”狄禹祥紧了紧抱着她腰的手,揽紧了她。
一辈子太长了,萧玉珠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这样的人家里,有太多夫妻以前都是恩爱过一段时日的,可曾经再怎么恩爱过,到底也还是没有恩爱一辈子的,也许到以后他厌了旧情另有新欢,也许是她觉得他不再是她想喜欢的那个人,也许他们之间有一人早与一人很多年离去,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总有可能不会让两个人在一起有一辈子那么久……
但这些私密至极,不曾与谁透露过支字片语的话怎可能与他说,又怎么会跟他说,所以她在想了一会后,另择了实话道,“你欢喜我多久,那我就欢喜你再久一点。”
她总是不会讨厌喜欢她的人的。
狄禹祥听了若有所思了起来,只想到他若是不喜欢她了,那句你若无情我便休就冒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要是不喜欢你了,你肯定也是不会喜欢我了的。”狄禹祥很肯定地道。
萧玉珠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头埋在了他的脖子里。
她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说话。
狄禹祥伸手把她抱到身上,让她躺在身上压着他的身躯,他紧紧地拘住她的腰,让两人亲密无间,随后很是无奈地跟她说,“还好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想想你现下还有舅兄那么个大依靠,我到时候若是不小心犯了错,他把你藏起来,我到时找你都找不着。”
想及兄长的性子,萧玉珠听得笑了起来,点头赞同道,“倒也是。”
狄禹祥一听她答得那么利索,身子不禁一僵,随即抬头敲了敲她的头,引来她一阵发笑。
“我们好好一辈子,就跟爹和娘一样,”问明白了,狄禹祥也安了心,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不明她的,但这时候也不用再多问了,他知道她的底限在哪里就行了,“生几个孩子,教养他们长大,再为他们的前程费费心,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安心抱孙子了,这样的一辈子很容易就过了。”
萧玉珠埋在他脖子里仍自发笑,并重重地点了头。
“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波折。”在安静了一会后,狄禹祥用一种冷静至极的口气道。
萧玉珠以为他下面还有什么话说,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再说话,她不由抬起头来去看他……
只是冬日的夜晚太黑,他的脸近在咫尺,她也没完全看清,但过了一会,等他的手在她腰间越来越紧后,她到底是明白了他的情感。
他到底还是怕的罢?
她其实也知道,自这一年来,他对她的感情逐日加深,对她不像再像新婚头几月那般还带着几分冷静,但他对她日渐的狂热都隐在了黑暗中,就如此时此刻,可兄长的出现,却只次次提醒他莫要辜负她,却不知道他私下对她的恋慕。
萧玉珠乍然也明了他为何趁着酒醉说了那句话,兄长的出现,到底还是给他压力了。
“唉。”萧玉珠在心里叹了口气,俯下头,这一次,她主动把唇印在了他的嘴上……
因着萧玉珠难得的主动,这两天里,狄禹祥带笑的眼睛老缠在她的身上,这天等到狄禹祥说是有事要出门,她还真是松了口气。
若是白天被他情意绵绵看着还好,可一到了晚上,他就又缠上来了,一日两日还好,多了萧玉珠真是累极。
现下她是真觉得,男人还是心有大抱负,不要成天在家的好。
这几天他们家也还算清静,萧玉珠听说兄长在外放了话,说谁敢扰了他妹夫读书的清静,他就拿谁先开刀,所以自打那天吕家来过人之后,这几天除了不少前来送拜贴的人,倒没有人不请自来了。
虽说这是大好的消息,但不日他们就收到了信,萧老太君已从温北祭完祖,正在赶往京中的途中了,这一次,她要到京中与府中多年不见的嫡长孙萧知远过年。
萧玉珠得知萧老太君用萧家的人给兄长报过信之后,她张着口半晌都忘了出言,她是真不知,老太君是哪来的底气敢说出与她兄长过年的话。
她难道忘了,自小兄长就不服她的管?她当年还煽过兄长的耳光,这仇她兄长肯定是还死死记着,莫不成,她倒是先忘了?
萧玉婵不日到了狄府,听萧玉珠说老太君要来京城与萧知远过年的话,萧玉婵听了也是捂了胸口,眼睛微张,吓了一跳。
萧知远这位大堂兄,虽说他离府的时候她还不大,但她可还是清晰记得,老太君当年没少罚过他……
“老祖宗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萧玉婵在愣过一阵后,嘴边露出了冷笑,“不过,没什么稀奇的。”
她连孙女儿都能卖,想来去拉拢她昔日不喜的长孙,对她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不过,她那大堂兄,可是个不好对付的,这个有众多萧家人盘锯在京的年,可是有得是热闹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