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沉默了片刻,低声吩咐道:“叫长远过来见我。”东平答应一声,疾步退出去寻长远去了。苏子诚在院子门口下了车,长远已经跟着东平紧赶过来,苏子诚进了院子,站在宽阔的院子中间,屏退众人,低声吩咐长远:“你亲自去趟池州,细细打听李家,一丝一毫都不能漏过,特别是那个小幺妹。”
“是!”
“听着,这件事出我口入你耳,不能有第三人知道!”苏子诚厉声吩咐道,长远躬身答应:“是!”
“今晚就启程!”
“是!”
苏子诚摇着折扇进了院子,长远垂手看着他进了垂花门,才转身出去,收拾了东西,带人悄悄启程赶往池州府。
李小幺抱着匣子悠悠哉哉进了院子,她回来的早,李宗梁等人还没回来,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李小幺直穿过垂花门准备回去好好歇歇,吕丰听到动静,从屋里窜出来,见是李小幺,眼睛亮闪闪喜笑颜开:“你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吕丰一边说,一边跟在李小幺身后穿过垂花门。
“这还算晚?你看看,满院子就数我回来的最早。”李小幺心情愉快的说着话,抱着匣子一路进了屋。小丫头迎出来,端水、递帕子、泡茶,吕丰高挑着眉梢,扎着腰打量着忙前忙后的丫头们叫起来:“你这屋里有丫头侍候,我怎么没有?”
李小幺擦了手脸,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吕丰,笑眯眯的说道:“这事你得找你小师叔说理去,要不现在就去?我陪你去!”吕丰一口气立即泄得干干净净:“算了,这种小事我从来不计较,你买的什么?我看看。”
吕丰说着,伸手拉过匣子推开来,扫了眼匣子里的首饰,转头看着李小幺问道:“这都是很贵重的东西,你哪来这么多银子?这没几万两银子下不来!”
“别人送的。”李小幺伸手合上匣子,吕丰仔细看着李小幺,脚跷到旁边高几上,将匣子拉到怀里,打开一件件看着,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这些东西,回头我送给你,我家里这东西多得很。”
“好啊,挑最值钱的给我,回头好卖了换银子。”李小幺随口答应着,吕丰掂起那块瑿珀,对着光看了看:“这块瑿珀还过得去,就是小了点,这东西不好,黑沉沉的,非得对着光才能看出点意思,这枝钗还行,要是水头再足点就好了,不够润,一看就是新东西,这个??????”李小幺跳过来,伸手夺过匣子扔到桌子上,也不说话,拍拍手坐回去继续喝茶。
吕丰讪讪的端起杯子,李小幺斜瞄着他,慢吞吞的问道:“你是不是到一处地方,就去寻当地的头牌取乐?你会过多少头牌了?还记得住不?”吕丰心里微微升起丝警惕,谨慎的看着李小幺,见她笑语盈盈,面色如常,轻轻松了口气,警惕散去,往后倒在椅背上,笑着说道:“那么多,怎么记得住?我立志要会遍天下头牌,不过我跟你说,真没几个好的,都那么回事。”
“那你以后成了亲,也这么到处风流?”李小幺不理会他的旁逸斜出,紧跟着问道,吕丰不解的看着李小幺:“这跟成不成亲有什么事?”
“你成了亲,媳妇若是不许你这么到处风流呢?”
吕丰看着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她说了什么极可笑不合情理的话,笑了一会儿,才摊着手理直气壮的说道:“小幺,这男人逛逛勾栏,逢场作戏,跟饮酒一样,都是常事,女人就是嫉妒,也妒不到这上头去,你看看,这文人会文,官员聚会,有酒必有娼,难不成要嫉妒到这份上,连出门应酬也不许了?这不成了笑话了?这不纳妾可以,不纳通房也行,这不饮酒不狎妓不应酬,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啊?”
李小幺深吸了一口气,阴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吕丰小心的看着她,想了想,笑着解释道:“小幺,我跟你说,这狎妓真算不得什么,那头牌也罢,行首也好,不过是些玩意儿,跟只猫啊狗啊一样,你跟她们计较什么?你就当是喝酒,其实真跟喝酒一样,难不成你嫁了谁,连酒也不让人家喝了?这不成笑话了?”李小幺斜斜的上下打量着他,直看得吕丰浑身不自在,脚放下来又跷上去,又放下来,半晌,李小幺才慢吞吞的说道:“我要是嫁了人,就不许他纳妾、纳通房、狎妓,总之不许他碰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别说碰,看也不能看,想都不能想!”
吕丰听得直着眼睛,半晌,‘噗’的一声笑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