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凌晨就启程了,李小幺打着呵欠爬上车继续睡觉。晚上又是宿营而歇,大家吃了饭都歇下了,孙大娘子叫了月亭过去打结子说话,范大娘子拿了要缝补的衣服,和严二婶子一起做着针线,一边说着闲话:“二婶子,咱们这一趟到了开平府,也算安顿下来了,月亭年纪也不小了,二婶子想过给月亭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没有?”
“哪能没想过?闲着没事我就想这事了!正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我就月亭这一个孩子,要是招个上门女婿??????你看合不合适?”二婶子停了手里的针线,满脸探询和期待的看着范大娘子,范大娘子也住了针线,看着二婶子笑着说道:“二婶子招上门女婿,是为了承嗣,还是为了养老?”
“当然是养老,这承不承嗣的,大姑娘也别怪我没见识,我一个女人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二婶子答的倒也坦诚,范大娘子赞同的点了点头:“二婶子是个实在人,若是养老,倒不用招上门女婿,二婶子也知道,这上门女婿到底名声上不好,往后生了孩子,连带着孩子也被人说三道四。”
“这倒是!”二婶子从善如流,范大娘子看着她接着说道:“倒不如挑个老成本份,知根知底,家里没有长辈的,成亲后二婶子帮着她们小口子操持操持家务,带带孩子,也跟上门女婿没什么两样。”
“说到这个,”二婶子往范大娘子身边挪了挪,带着丝神秘:“我倒还真看中了几个,那个张狗子,还有赵五哥,六顺也成,那个姜顺才好是好,就是太鬼,往后月亭指定管不了他!那个张大壮也好,就怕月亭嫌他憨,其实憨人好,要是对你好,就一根筋对你好,生不出坏心眼!”
范大娘子听得满眼笑意,看着二婶子,迟疑的问道:“二婶子就没想过让月亭妹妹寻个官宦之家?”
“哟!还官宦之家!这亲事,门当户对是正理,咱们是庄户人家,这说亲就往庄户人家看,别想着攀什么官宦之家,攀不上!我就这么一个姑娘,不指她光宗耀祖,就求她一辈子舒心顺意,这才是福!若是有命,这张狗子、赵五哥,不拘嫁给哪个,往后能跟着五爷,跟着大爷有了出息,真做了官,那就是月亭命里该有这大福!她也享得,我也享得!”严二婶子说的自己先笑起来:“要真是那样,我也跟着沾沾光,也当当老太太!”
范大娘子心里舒展轻松下来,顺着严二婶子的话逗着趣:“到那时,您这老太太的架子可得摆足了,轻易别给人笑脸,别管是谁,只用眼角瞄她。”
严二婶子笑得合不拢嘴:“唉哟这可难,要真当了老太太,我这脸哪里还板得住?做梦都得笑出声!”两人说笑了一阵子,范大娘子定了心,利落的补好衣服,收了针线,伏侍着严二婶子睡下,掀帘出来,吩咐玉砚送月亭回去歇下。
隔天又是李小幺无聊的一天,南宁每天送些文书过来,李小幺也不多看,一天只看一包,看完了就和吕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宿营时再把锦袋交南宁拿回去。
范大娘子这一天却象是打了一仗,早上孙大娘子借着和严二婶子学针线,把月亭挤到了范大娘子车上,范大娘子打发玉砚过去严二婶子车上侍候着,自己拉着月亭,也不拐弯,直截了当的说道:“月亭,你前天跟我说那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那天人多又乱,我也没听清楚,你是要去给人家当奴为婢,还是要到那王爷身边侍候着去?”
月亭脸涨得血红,拼命扭着帕子,头恨不能垂到胸腔里去,半晌才蚊子哼哼般说道:“身边侍候。”
范大娘子重重的、仿佛极生气般呼了口气,往后靠到靠枕上,看着月亭,不客气的问道:“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能身边侍候的?这王爷纳妾也不是件简单事,可不是你想去,他就肯要的。”
月亭脸色紫涨,抬头扫了眼范大娘子,难堪得眼泪滚珠般往下落,范大娘子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扶着她肩膀,用帕子给她拭着眼泪,低声说道:“月亭,这样的话你都肯跟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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