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总也静不下来,就来寻了我。”张嬷嬷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留意着李小幺的脸色,见她面容平和,心下微松,同情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人,不就是讲个有情有义,虽说她成亲那阵儿和一家子闹了些不愉快,可到底是一家人,又是这么一路患难过来的,若是碰到事,就回家缩头不出,这人也就没意思了,我这么想着,也就没好拒了她。”
“嬷嬷做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去看过没有?”李小幺叹了口气赞成道,张嬷嬷抬手夸张的拍了拍胸口笑道:“我就知道姑娘也必定这么想,姑娘那会儿正忙,我就斗胆做了主,跟西安说了声,借他的小厮送明婉过去的,正好张大/奶奶和孙大/奶奶都在,要陪着去,后来是张大/奶奶陪着她去的,她收拾了一个提盒,我让人又添了一个提盒。”张嬷嬷细细禀报道,李小幺轻轻点了下头,想了想吩咐道:“往后她想去,只管让她去吧。”
“是。”张嬷嬷答应一声,站起来笑道:“姑娘早点歇下吧,这几天劳心劳力的,还是早点歇下好,多少事支着你呢,姑娘也病不得。”李小幺笑着点了点头,直起身子下了榻,张嬷嬷跟着进去侍候着睡下,放下帷幔熄了灯,悄悄退了出来。
宁意侯府书房一片争吵声,宁意侯郭敏达端坐在上首扶手椅上,阴着脸拧着眉一言不发,宁远侯郭敏锐背着手在屋里团团乱转,大爷郭讷芳和二爷郭讷语正吵成一团,宁安侯郭敏清正扎着手劝着两人:“好了!别吵了!别吵了!好了!”
“行了!”郭敏达一声暴喝,郭讷芳和郭讷语一起住了嘴,彼此气哼哼的白了对方一眼,各自侧过身子以示对对方的不屑,郭敏清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往后退了两步坐到扶手椅上。
“你也别转了!坐回去!”郭敏达声音虽缓和了些,却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冲郭敏锐道,郭敏锐狠狠的盯了郭讷芳一眼,气息不怎么顺畅的坐回到扶手椅上,郭敏达深吸了口气,看着郭敏锐问道:“这事得慎重!”
“你说怎么个慎重法?等她进了门,生了长子再慎重?”郭敏锐竖着眼睛又叫起来,
“你听我说完!”郭敏达气的脸色发青,拍着椅子扶手怒呵道,郭敏锐连吸了几口气,示意郭敏达往下说,郭敏达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深吸深吐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阿蓉这事是大事,不能委屈了阿蓉,这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可你听的这信儿,到底真假?”
“你说真假?梁王去梁地,是为了送那小妖精启程去太平府,那小妖精的诰封,就是酬她太平府的大功,她去太平府,是西安和南宁护送去的,你说真假?你说说,这话是真是假?”郭敏锐句句紧逼,郭讷芳皱着眉头说道:“三叔,这几句是真,也不能说就是句句为真??????”
“那贤侄你说说看,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真?若都真了,这后果你来担下了?”郭敏锐紧盯着郭讷芳,错着牙问道,郭讷芳脸色涨红又泛青,一时不敢接话,郭讷语幸灾乐祸着郭讷芳的狼狈,‘哗’的抖开折扇,摇了两下,看着郭敏达诚恳的劝道:“父亲,梁王这会儿对她正是情浓心热,昨天咱们也都看在眼里,她这会儿可顶着从三品的诰封!若真使了手段自求进府,梁王一来这会儿正迷着她,二来又是个拧脾气,真收了她进府,就是宁王爷,也得捏鼻子认了,三妹妹还没嫁过去,府里就有了个有诰封的侧室,往后三妹妹这日子??????”
“三妹妹容貌才气心计件件出众,还怕她了?就是没有她,往后梁王府后院的女子也少不了,也不多她一个!”郭讷芳打断郭讷语的话驳斥道,郭讷语梗着脖子正要和他吵,郭敏达烦躁的呵道:“都能我闭嘴!”郭讷芳和郭讷语一起闭上嘴,彼此瞪着眼,却不敢再吵。
“好了!娘娘说过,阿蓉的亲事,阿蓉的事,是如今咱们郭家第一要务,娘娘的话从没说错过,好了,这事就以阿蓉为重,咱们且退一步,一个女人,也不必多理会!”郭敏达挥着手吩咐道,郭敏锐长舒了口气,面色轻松,风度也回来了,站起来笑道:“大哥说的极是,我这就回去安排。”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拱手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