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人见凤浅有客人,辞了凤浅离开。
屋里桌边坐着一个姑娘,浅绿色的小夹袄配着条同色的散花百白裙,是没出嫁的姑娘打扮。
那姑娘叉着两条腿,把长裙绷得老开,歪在椅子上,十分不文雅,如果换成二十一世纪的短裙,绝对里面什么都让人看光了。
凤浅也不是什么淑女,但穿着裙子,也不敢坐成这副德性。
姑娘正扭着头看花厅正面墙上的字画,脸没对着门,看不见她的脸。
凤浅回头,迷惑地向一梅看去,云末那么有品的人,不会弄样的货色出来丢人现眼吧?
一梅睨了眼里头那实在不雅的姑娘,神色有些古怪,象是想笑,又不敢笑。
那姑娘察觉屋外动静,慢慢回头过来,看见凤浅,立刻皱了眉,嫌弃得象看见了一坨屎。
凤浅看见那张脸,眼睛直接直了。
美,实在是太美了。
她一直自认,自己这张脸算是对得起观众的了,可是和这张脸一比,就到脚后跟了。
千巧在凤浅背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道:“郡主,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丢人的。”
凤浅在嘴上抹了一把,没流出来。
飞快地坐到那姑娘面前,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温茶,一边喝,一边仍只看那张脸,正想说,活了几辈子,总算知道什么是沉鱼落雁。
美人不耐烦地开了口,“怎么这么慢,让老子等了大半天。”
凤浅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喷了美人一脸,不能肯定地问,“玉玄,玉美人?”
美人的脸沉了下来,抹了把脸上的茶水,看着湿达达的手掌,这茶是从凤浅嘴里喷出来的,不知沾了她多少口水,往自己身上擦不乐意,往凤浅身上擦,又得碰到她的身子,更不愿意。
气得脸青,粗气粗气地吼,“给老子打水来。”
凤浅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宝贝,你这打扮来,难道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男人吗?”
宝贝?
玉玄炸了毛,挥开凤浅的手,“老子就知道有你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声量倒是低了下来。
玉玄刚来的时候,千巧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的眼神凌迟过了,见凤浅一回来就把他给惹炸了,头皮发麻,忙跑了出去打了热水进来,把水往桌上一放,眼角都不敢往玉玄怒气腾腾的脸上瞟。
凤浅急着知道止烨的情况,不敢再惹他,捧了毛巾在一边伺候着。
玉玄伸脚把她踹开,“滚,别在这里碍眼。”萌物世界
凤浅深吸了口气,为了止烨,忍。
玉玄整张脸扎进水里,把脸搓了又搓,搓完又让人换了三盆水清洗。
凤浅看得嘴角直抽,不就一杯茶,有这么脏吗?
玉玄把手指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确信没有异味,才顺手接了凤浅递过来的干毛巾,刚要往脸上擦,眼角一抬,看见立在旁边递毛巾的人,刚好转些的脸色又垮了下来,把毛巾丢回给凤浅,扯起身上的长裙往脸上抹。
凤浅低头,看向他被掀起的裙子,一脸的囧像。
玉玄发现凤浅神色有异,正抹水的动作停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不解地瞪向凤浅,“看什么?”
“走光了。”
“老子里面又不是没穿。”他话出了口,突然想起那次在水边,赤身果体的被凤浅看去的情景,惊了一下,重新低头确认自己里头的裤子没松没掉,没露出一点肌肤,松了口气,狠狠地又瞪了凤浅一眼,接着擦自己的脸。
“……”
凤浅头痛地揉了揉额头,这是哪个出的馊主意,居然让这么个二货来扮女人。
光看脸确实象女人,可是这动作,这行为,是女人做得出来的吗?
玉玄擦干了脸,把毛巾随手往桌上一丢,“说吧,你想干嘛?”
“我要见止烨。”
“你是想他死,是不?”
“如果我可以救他呢?”
玉玄不屑地哧了一声,没有蝶心兰,容瑾都没办法,就凭她?
“不是说带我去看皮影戏吗?”
“只是说说而已。”
说什么接凤浅去看皮影戏,不过是个借口,然后接下来,凤浅应该以她累了不想出去为借口拒绝他,然后他就可以回去了。
云末让他来的目的,只是安抚凤浅。
凤浅只要看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能知道他们目前是安全的,也就不会做出什么引火上身的事。
凤浅知道,如果她不把底牌摊出来,玉玄绝不会带她去见止烨。
“我能弄到没有追踪粉的蝶心兰。”
玉玄好看的丹凤眼蓦地睁圆,紧盯着凤浅的脸,想在她脸上找到说大话的痕迹,但凤浅神色认真,没有半点玩笑,“怎么可能?”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遍了晋宁城里城外,附近的山头都跑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找到一棵没有追踪粉的蝶心兰。
往屋外扫了眼,讥诮道:“难道你以为这移宫里的蝶心兰没有追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