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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败的靠在船舱墙壁,拿出手机,低喘着看了一眼时间,只余下二十秒了。
一滴汗顺着额角流下来,落尽眼眶,涩的发疼。
他看向幽深的像是没有尽头的长廊。
找,还是离开?
时羽到底是被掳走,还是......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某个不敢想的念头缓缓浮现在脑海。
或许,他之前的一切猜测都是错误的。
出席今天这场婚礼的所有人,在进入邮轮之前,都会进行一个简单的搜身,主要目的是防止有人携带危险利器。
如果那人是携带了定时炸弹进来的,没有理由安然无恙。
可倘若,是没被搜身的人呢?
这船上,没被搜身的人少到屈指可数,而这些人里,又有谁?可以避开肖姐的视线,将炸弹安装到时羽所在的船舱里?
他忽然想起,多日前,他问时羽,婚礼举行地点你想挑哪里?
她没选择海边,没选择教堂,偏偏,选择了在游轮上。
是别具一格,还是......居心叵测?
会不会,这场有预谋的局,根本就是......
陆西洲头皮一炸,有冷汗自脊背渗出来,一路窜到四肢百骸。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最后那个结果,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相。
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颤抖。
他起身,在余下的最后十秒里,从船舱往外跑。
用尽全身的力气。
当他站在船沿,当第一缕阳光笼罩在他身上。
船舱内的定时炸弹,走到了最后一秒。
这段长达将近二十分钟的博弈,划上了句号。
火光在他身后一瞬间炸裂,无数被烧焦的船身碎片翻飞,被火龙卷上了蔚蓝的天。
他在最后那一瞬,拼命的朝下跳去。
还是没来得及。
火舌舔舐到双腿的肌肤,痛感刹那间清晰放大,还未传到神经,就已经戛然而止。
一切都好像渐渐远去。
风停了,海静了。
他眼睛一张一合,大片被黑暗蚕食的朦胧白光里,他好像看到时羽手里拿着捧花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可就如同一滴墨掉入清水中,晕染,四散,将一切搅乱。
时羽的脸,扭曲变形后,消失了。
而在那越来越浓的黑暗里,最后一处留白,他看到了许南风,她冲他浅浅笑着,温婉恬静。
他闭上眼。
忘却了整个世界。
―――――
当天,一则爆炸性新闻席卷了各大新闻头条。
头条里说,在洛水一带,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爆炸发生在某对新人的浪漫婚礼上,新郎是服装界大亨陆西洲,新娘是进来名声大噪的名模时羽,爆炸原因尚未调查清楚,本次爆炸,死两人,伤九人,还有三人失踪。
彼时,许南风正在一家小店吃一碗红烧肉面,刚吸溜了几根面条,老板娘打开了挂在头顶的电视。
供自己看,也供客人看。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嘈杂的小店里,许南风隐约听到爆炸两字,只侧眸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吃面。
爆炸这种事情,每天都在不同的各地连番上演,着实算不上是什么新奇的词。
只是,几秒后,她听到了婚礼两字。
恍神间,才想起,今天,是陆西洲的婚礼。
不过,这个时候,陆西洲跟时羽,怕是已经入洞房了吧。
她愣了半晌,自嘲的扯了唇角,重新动了筷子。
许是面太烫了,那些散发出来的热气太灼人眼,一个眨眼,就有眼泪掉下来,直直坠入面汤。
她把头埋的更深。
只是,那些滚烫的热气间,她为什么,好像听到了陆西洲的名字?
脑海里有一瞬的空白。
紧接着,她听到了时羽的名字。
这名字就如同插在她心口的一把刀,总是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的那些不自量力,以为只要努力奔跑就能跑到陆西洲心里的日子。
一个名字出现可能是幻觉。
两个名字......
她猛地抬头,朝电视屏幕看去。
画面里是爆炸后满目苍夷的现场,大量的搜救人员带着防水面罩下水,有医护人员端了担架,上面躺了皮肉绽开的人。
四处,都是炸裂的船身碎片,里面夹杂着森然的白骨。
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嗅到一股血腥味儿。
可上面没有陆西洲和时羽的脸。
仿佛她刚刚听到的那两个名字,只是她的错觉。
她脸色一片惨白,静了一瞬,才稍稍回神。
她环顾四周看的仔细的人。
找到了。
几秒后,她站起身,走向斜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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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炸了,以后再出场,就是残陆总了。
今天的我穷到连辣条都吃不起了,但是,我还是那么可爱,那么好看,那么爱你们。
所以,走过路过的小宝贝儿们,帮忙收藏一下我的预收文《嘿,我的小结巴》以及基友樊清伊的《中二是病我就不治》呗!
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