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月九……月九平日里虽然不太和我说话,但也是我的族兄……他们……小雷,你想办法让他们别打好不好?”
小雷皱眉道:“他们是为了争挂什么旗帜,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明月家的规矩了,我们明月家的家族中一共有九房,平日里每一房各成体系,不过各房公推出来一位族长,算是家族里的话事人,家族里的重大事情,都必须听族长的。其他各房推出一位长辈叔公来,和族长一起商量着办。月山哥哥是第五房的,月九则是九房的。月山哥哥手里的那面旗,是他们那一房的族旗,每逢家族里有大事情,办什么大场面活动的时候,必须有各房把旗帜都挂上,才算是名正言顺。几百年都是这个规矩了,除非是哪一房犯了极为严重的家法,被家族里革出了门,族旗也就不被承认了。”顿了顿,月华低声道:“难道五房犯了什么大事,被革出门了么?”
说话间,月山和月九已经交手了。
和围观人预想的激烈场面不同,两人交手的动作并不那么火爆激烈,仿佛有些不温不火的感觉,拳来脚去,似乎也并不太快,只是一招一式都清楚利落得很。
围观的人中不禁就有些奇怪,还有好事的人感觉看的不过瘾,正要大声起哄,却忽然看见场中月九仿佛轻轻的一掌劈了过去,月山侧身躲开,月九一掌劈在了旁边的台子上的一个碗口粗的竹竿上,顿时喀嚓一声,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顿时把那碗口粗的竹竿打折了!
围观的人都是大惊,纷纷往后退了去。
月山和月九两人都是用的正宗的明月家的月家拳相斗,这套拳法两人从小都是练得娴熟无比,一招一式早已经烂熟于心,这么打了会儿,就仿佛兄弟之间味招一般,不过旁人看来,却已经不敢和开始的时候那么轻视了!毕竟刚才月九一掌劈断那么粗的一根茅竹是所有人都看见的。
两人斗了几十招,月九忽然低喝了一声,身法忽然快了几分,忽然变拳法为掌法,一招一式大开大阖,虎虎生威,一掌打出,都隐隐的带着呼啸的风声,显然掌力非凡!月山却仿佛动作一下慢了下去,拳掌之间却仿佛引出一股股气流来,却是走了以柔克刚的路子,这么又打了一会儿,毕竟月山实力在月九之上,虽然他已经留了手,可是月九渐渐就有些不敌了,一掌掌打出,却被月九拳脚中的气流引得东倒西歪,身法滞涩。
小雷早就看的真切,月山已经胜券在握,他随时一脚就能把月九踢倒,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出手,反而故意引月九和自己打斗一般。
旁边月华却不知道,用力紧紧捏着衣角,着急道:“小雷……你让他们别打了好不好?”
小雷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月华脸蛋,柔声道:“放心,月山是故意逗月九和他打的。他已经掌控一切了,不会出事情的。月山仿佛有什么用意,我还是不要出手干扰他的好。”
正说话中,月山伸手抓住了月九的手腕,身子一转,已经倒了月九的身后,拧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膝盖后面内侧一顶,然后一送,月九已经踉踉跄跄跌了出去,幸好他一身功夫,直跌出了十几步,这才勉强站住,没有真的跌一个嘴啃泥,只是一张脸却已经涨红。
月山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低声道:“不是你……不是你。”
说完,他转身走到旗杆边上,飞快的把自己的族旗升了上去,然后也不看月九等人,转身大步就离去了。
月九在后面,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眼中羞怒交加。旁边一个族人弟子已经爬了起来,低声道:“九少爷,你看要不要把他那旗扯下来?”
月九深深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不用了……族里的规矩,挂上去的旗,不管是怎么挂上去的,就只有族长才能取下来!”
他看着月山的背影,忽然用力跺了跺脚,一挥手,喝道:“我们走!”
然后也不顾搭建台子了,领着众人飞快的跑上了码头,架船离去。
小雷忽然对月华说道:“这事情有古怪,我去找月山,你在这里等我。”
“不要!”月华摇头,坚定道:“我和你一起去!”
看了月华几秒钟,小雷无奈:“好吧。”
随即两人朝着月山离去的那条路跑了下去。
这种镇子上的小路,都是青石板铺出来的,两旁的低矮的片片房屋,一砖一瓦,都留着岁月的痕迹,月山离开了关帝庙的广场,迅速脱离的众人的视线,一头走进了一条小路,然后飞快的左一转右一转,跑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这才转身靠在了墙壁上。
原本如常的面色,忽然变得苍白,胸口欺负,呼吸急促,眼中露出一抹痛楚的目光。
他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解开,露出里面的一块黄色的药饼来,掰下一小块飞快塞进了嘴里,用力咬了几下咽下去,这才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身子软软靠在墙壁上。
忽然,后面一只手搭上了月山的肩膀,月山这一惊恐可非同小可,全身瞬间绷紧,不敢回头,飞快的抓住了那只手,脚下瞬间超后连续踢出了七八腿。
他这几腿踢出去,如果让一个武学高手看见,立刻就会大为震惊,只因为这几腿不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已经到了相当的火候了。
可是偏偏还是踢空了,月山心中猛然往下一沉,抓着肩膀上的那只手,身子回转过来,另外一只拳头攥紧,呼的一拳就轰了出去!
这一拳上居然隐隐的带着一团清晰分明的劲气!
碰!
这一拳打在了对方的手心里,对方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开山裂石的一拳,月山还没来及绝望,就听见了那个熟悉的懒洋洋的笑声:“月山兄,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