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爆发（四）只是怕离别

好休息一下。我身上有些皮外伤，乔汐莞后背的伤口不知道感染没有，莫梳你帮武大包扎完之后，到我的房间来。”

    “尹翔右手有些骨折，不严重。温特森左腿中了一枪，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我就是些皮外伤。总的来讲我们三个人都还好。”莫梳说。

    “你们受伤怎么样？”没有什么煽情的话语，顾子臣直截了当。

    看到顾子臣出现，均规矩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大。”

    尹翔、莫梳还有温特森在客厅沙发上。

    所有人没有停留的脚步走进去。

    穿过一道长长的花园小径。一栋奢华的建筑物奢华的耸立在此。

    顾子臣似乎对这些一点都不惊奇，拉着还处于惊叹状态下的乔汐莞，带着武大、吴飞钦一起走进了别墅内。

    顾子臣微点了点头，8个人各尽其责，手上举着重型枪支，井然有序的站岗，巡逻。

    小车上下来8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战成一排，稳健的步伐，挺拔的身材。一致敬礼，气势雄伟。

    “不客气，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军人坐上小车。

    “谢谢。”

    军人又说道，“我们会安排8个人轮流值班为你们站岗，这个地方是基地的一个偏角，守卫森严。你们可以放心的休息。另外，你的其他同伴已经入住，里面需要什么都可以和我们联系，我们会最大限度的保证你们的饮食起居。”

    “嗯。”顾子臣点头。

    “顾子臣，头儿让你暂时安顿在这个地方。”其中一个来接他们的军人恭敬的说着。

    乔汐莞看着铁大门内，一栋奢华的5层高别墅，似乎还有露天游泳场、花园等各种各样的奢华别墅配套。

    顾子臣带着乔汐莞下来。

    乔汐莞一直紧张无比，5分钟后，军车停在了一扇大门前，所有车子全部停下。

    他们一行人又跟随着在港湾上接待他们的军人些坐进了军用轿车，车子一路在公路上行驶，他们只坐了一辆车，却跟随了至少8辆军车，车子很有目的地停在一扇大门前，阴森的铁大门处，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又行驶着往里面开去，乔汐莞好奇的看着四周，居然偌大的平地上放着好些大炮、坦克，整整齐齐的，感觉像一个部队，但又觉得没有部队那么多人，里面的格局又比一般的部队看上去更加奢华紧凑太多。

    港湾高高的铁塔上有军人在站岗。

    直升飞机在一个海湾平地降落，降落后，一行穿着军装拿着重武器的人恭敬的向他们走来，然后引导着他们走向一艘偌大的军舰。军舰上驻扎这的全部都是穿着军装的军队，一丝不苟，严肃认真。军舰属于国家战斗武器，包括顾子臣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在军舰上随处行走，直到经过约半天时间，军舰到达一个港湾。

    约3个小时。

    ……

    可是顾子臣，我只是……怕离别。

    就像上次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一颗子弹从身边呼啸而过时，回到家里，顾子臣也是这么对她说。

    好熟悉的话语。

    没什么好怕的？！

    顾子臣把乔汐莞抱在怀抱里面，“没什么好怕的。”

    “我的心脏都快要退休了。”乔汐莞抱怨。

    “谁知道？”

    乔汐莞幽幽的问道，“这次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直升飞机盘旋在上空。

    合适更重要。

    很显然。

    从来不觉得乔汐莞比叶妩更适合顾子臣，甚至很多时候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叶妩才能够配得上顾子臣。此刻却莫名觉得，有时候绝配，并非肉眼看到的那么简单。配不配得上和合适不合适，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武大看着他们的样子，嘴角笑了笑，转移了视线。

    顾子臣一怔，反手将乔汐莞抱在怀抱里。

    她沉默着，突然靠在顾子臣的胸膛上。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使经历了这么多让她觉得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后，看到顾子臣那些不是常人有的能力后，反而觉得他亲近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高不可攀。

    想当初在上海的时候，那个闷骚男，那个打死都蹦不出来一个字的男人，那个……分明绝对和自己远远地，不易亲近的男人……

    这段时间的顾子臣是不是话太多了点？！

    乔汐莞翻白眼。

    顾子臣一副，你看我说得是不是很对的表情。

    辛正纯附和道，“放心吧，你很清白。”

    乔汐莞被笑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噗”的一声，武大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汐莞瞪着顾子臣。

    顾子臣似乎是注意到了乔汐莞暗藏的心思，他在乔汐莞耳边低语，说是低语，其实这么几个人坐的这么近，大家都听得到，他说，“你别得意了，指不定他们就是来查你有没有商业犯罪的？”

    这样的沾沾自喜，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就像自己被人遗忘了很久，就像自己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的时候，突然重要角色跳出来说，其实你很厉害，我仰慕了你很久。

    以为自己在这个地方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喽，没想到也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突然有些得意。

    “是吗？”乔汐莞看上去满不在乎，其实心里面已经乐开花了。

    “有段时间了解过上海的商场，然后对你印象深刻。”辛正纯说道。

    “你认识我？”乔汐莞有些诧异。

    辛正纯又转头看了看武大和乔汐莞，遂说道，“乔汐莞是吗？”

    顾子臣微点头。

    开着飞机的又是另外一个陌生人，他自我介绍道，“我是辛正纯，很高兴认识你，顾子臣。”

    顾子臣和乔汐莞以及武大坐在一辆直升飞机里面。

    因为人数有限。

    直升飞机上。

    ……

    活在回忆的人，终究只有我是吗？！

    子臣。

    他远远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越来越远。

    接受了那么一个平凡人，在他的世界里。

    顾子臣接受了。

    然而。

    乔汐莞是真的配不上顾子臣，不管她有多么聪明一个脑袋，在他们的世界里面，依然是一文不值。

    所以当她提出在一起的时候，他答应了。

    那个时候的顾子臣是不是只是觉得，除了她以为，这个世界上估计不会再有谁，可以配得上他。

    他们在一起那几年，现在回想起来，顾子臣是真的爱？还是，只是在将就而已。

    对当年的她也不会。

    叶妩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顾子臣，看着顾子臣对乔汐莞的各种无微不至，顾子臣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每次出行任务的时候几乎都会考虑得滴水不漏，特别是在有了经验的后期，他们很少会有人员的伤亡。可顾子臣绝对不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对任何单个人，考虑到这个地步。

    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些小小的细节，让人莫名的觉得很感动。

    乔汐莞点头，顺着软梯往上。

    顾子臣摸了摸她的头，“上去。”

    乔汐莞的脸有些涨红。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忍不住笑了一下，“我是怕你没踩稳从上面掉下来了，这样保险一点，上去吧。”

    乔汐莞看着顾子臣，都快哭了，“顾子臣，你是让他们这么把我吊上去吗？你看不惯我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顾子臣接过绳子，表情一丝不苟的套在了乔汐莞的身上，打了一个重重的死结。

    武大已经爬上了软梯，直升飞机上面同时放下来一根绳子。

    ……

    但当年，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可是顾子臣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给了乔汐莞，离开的机会吗？！

    她咬着唇，眼眶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他就，彻底的放手了吗？！

    就因为她说过，她要走。

    所以。

    “因为她从来没有说过离开。”顾子臣丢下一句话。

    顾子臣的脚步停了停。

    “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对我说了吗？”叶妩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自己。

    他转身欲走。

    哪些地方会隐藏什么秘密武器，对于同出于一个机构的人而言，并不是一件难找的事情，所以不到1分钟事情，顾子臣已经全部搜索完毕。

    顾子臣沉默着。

    “到现在，我想我都会遗憾，遗憾当年我选择离开时，你只是淡淡的对我说了句再见。”叶妩平静的脸上，眼眶似乎是有些红的。

    顾子臣依然没有回答。

    “而以前，为什么就对我不这么坚决。”叶妩继续问道。

    顾子臣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脸色也毫无变化。

    其实在她发现整个过程有乔汐莞的时候，那一刻差点崩溃。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逃亡，顾子臣居然还是把她，带在身边。

    “为什么就把乔汐莞这么的带在了身边，她是你的累赘。”叶妩说。看上去很平静。

    顾子臣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

    “子臣。”叶妩突然开口。

    对不起乔汐莞涨红的脸颊，叶妩倒是显得平静得多，她任由顾子臣的手指在她身上搜罗，这正是很平常的举动，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会接触无数多的人，有时候有必要的身体接触，正常得很。

    顾子臣这货，就是在，故意的。

    她有些气呼呼的看着他们，整个脸都涨红了。

    乔汐莞看着顾子臣修长的手指不停的在叶妩身上灵活的跳动，总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分明暧昧到不行。

    子弹，微型炸弹，手枪……

    顾子臣开始对叶妩进行的全身搜查，不留余地的……

    乔汐莞不爽的嘟嘴，还是听话的弯腰，捡起自己那把和叶妩放在地上的手枪。

    顾子臣睨了一样乔汐莞，冷声道，“你把地上那两把手枪捡起来。”

    “我不喜欢看着你对别的女人这样……”乔汐莞有些委屈的说着，声音没有底气的，越来越小。

    顾子臣看着她，表情有些严肃。

    “我来。”乔汐莞突然蹦出来，“我来行吗？”

    顾子臣放下手枪，准备对叶妩进行搜身。

    将枪支弹药全部收入囊中。

    “是。”两个人弯腰，仔细搜索。

    顾子臣砖头又低着高嵩和吴飞钦，“你们检查一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武器。”

    武大诧异，还是点了点头。

    武大爬行的过程中，顾子臣又说道，“你上去后让他们放一条绳子下来。”

    因为浓密的树干比较高，软梯很长。

    然后顺着软梯往上。

    “是。”武大放开唐锦。

    “武大，你先上去。”顾子臣吩咐。

    双方进行了暗号确认后，放下了软梯。

    上空盘旋着至少3驾飞机。

    天空上突然响起飞机引擎的声音。

    这段时间基地的动静和安排，他能够拿到的，几乎都提供给了顾子臣，至少保证了顾子臣和其他几个逃亡的人的，8年安全性。

    吴飞钦，30岁，国家情报局另一战队一员，内心深处一直对顾子臣崇拜有加，某次执行任务期间顾子臣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谨记在心。在顾子臣离开的时候私下和吴飞钦取得联系，吴飞钦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做卧底的安排，而且吴飞钦也多次觉得基地现在的方式有问题，原本在听说顾子臣带着一队人离开时就想要跟随脚步，好在自己没有冲动，倒是起了重要作用。

    “是，老大。”吴飞钦嘴角勾出一抹笑，“我等这天很久了。”

    “飞钦，你不能回去了，跟着我们走。”顾子臣说。

    “好。”高嵩毫不质疑的听从顾子臣的安排。

    “暂时不动他们。”顾子臣说。

    “顾子臣，救援人员在10分钟后赶到，他们……”高嵩突然开口。

    叶妩的眼神越来越冷，看着顾子臣和乔汐莞的模样，血液一直在不停的倒流，仿若充血一般的，脸色压抑得非常明显。

    乔汐莞抱着他的腰，故意撒娇。

    顾子臣薄唇微动，“我不会让你死。”

    她非常自若的走到顾子臣的身边，故意的说着，“你不是说了不离开我吗？害我差点死了，你不怕？”

    反正现在他们占上风。

    乔汐莞也不示弱。

    叶妩狠狠的看着乔汐莞。

    这个女人，刚刚分明已经吓得无神，短短时间反而让自己这般的沉着。

    “我能够给你的消息就只有这么多。”乔汐莞说，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的坚毅。

    叶妩脸色陡然微变。

    乔汐莞整个人还处于有些惊恐的状态，但是在前女友面前，对，前女友面前，不能这么窝囊，她忍着双脚颤抖，站直身体，面对面看着叶妩，毫无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应该问问你亲爱的母亲，到底是谁逼着了你妹妹。”

    “叶媚是被你逼死的是吗？”叶妩突然问道。

    在没有悬念的情况下，她计划着从乔汐莞身上寻找机会，这个女人或许会成为他们扭转局面的诱因，可真正看到乔汐莞那一刻，她却忍不住，差点就直接杀了她。

    他们来了5个人，1个人叛变，果然一点悬念都没有。

    她眼眸微动，看着唐锦已经被武大制服在地上，汤也被吴飞钦以及另外一个陌生人用手枪指着头。

    她是可以理解成，顾子臣不想要她死吗？还是说，只是不想要乔汐莞死。

    那么深深切切。

    即时隐藏得那么深，但明显的，叶妩看到了。

    顾子臣似乎是微松了口气。

    叶妩冷笑着，突然灵活的将手枪用食指往后一转，非常华丽的炫酷技术，那一刻乔汐莞觉得叶妩很帅，还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冷艳，她将手枪直接放在地上，然后举起双手战起来。

    “没什么是值得不值得的，只要我想。”顾子臣说，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为了乔汐莞这个无用的女人，值得吗？”叶妩冷冷的问他，“你现在可以歼灭的是，基地主要成员的其中三个。”

    “我可以放你们回去。”顾子臣说，“你放下枪。”

    叶妩的脸色已经彻底黑透。

    “我会挖两个坑，为你和她埋葬。但在这之前，我想我可以和你谈谈条件，汤已经被我们制服，唐锦目前正在和武大格斗，你知道唐锦从来不是武大的对手。至于吴飞钦，本来不想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的，但不得不说，他是我的人。”顾子臣一字一句。

    “万一我就选择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呢？”叶妩眉头一扬，脸色冷血到无情。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开枪。”顾子臣一字一句。

    “顾子臣，你觉得在你爆我头的时候，乔汐莞会不会同时享受一样的待遇。”叶妩冷冷的说道。

    即使，一把冰冷的枪口抵触在叶妩的后脑勺处。

    对比起此刻乔汐莞崩溃的情绪，她显得淡定自若。

    叶妩眼眸微动，脸色依然无动于衷。

    “叶妩，我劝你不要开枪。”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血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叶妩冷血的脸，看着她嗜血的眼眸，纤细的手指微微扣动扳机。

    现在是要死的节奏吗？！

    顾子臣说只要不被爆头，就不会死。

    乔汐莞正准备低头去捡，那个穿着黑色皮靴的叶妩已经蹲下身体，黑色的手枪直逼着她的额头。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都断了一般，手枪随即的掉落在地上。

    她看着一双黑色皮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心跳持续紧张紧张，汗水从额头上不停往下，掉落在自己有些脏兮兮的举着手枪的手上，她深呼吸，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正在自己徘徊不安的一瞬间，那双黑色皮靴猛地一脚，狠狠的往她举着手枪的手上用力。

    乔汐莞连忙滑动手枪，直直的对着脚步来的方向。

    耳边似乎传来了脚步声。

    顾子臣说不留情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顾子臣在面对叶妩的时候，肯定会心慈手软。

    她心陡然一阵抽凉。

    没有顾子臣在身边，就好像什么安全措施都没有了，自己就这么被暴露在了残忍的环境之下，她狠狠的咬着唇，在控制心跳频率，她告诉自己，她不会死，顾子臣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把对方全部歼灭，包括叶妩。

    乔汐莞心跳一直在加速。

    周围还有些枪声，远近交错。

    她崩溃的看着她放在地上的黑色手枪，拿起来，然后学着顾子臣刚刚拿枪的话方式举在手上，顾子臣说开枪的时候才上膛，否则因为枪走火伤到了自己，她咬着唇，把手枪紧紧的抱在怀里。

    乔汐莞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的看着顾子臣已经不在自己的眼底。

    然后人影已经冲了出去。

    他眼眸突然微紧，丢下一句话狠狠地说着，“乔汐莞记得我刚刚给你说的。”

    顾子臣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乔汐莞蹲坐在石头后面，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耳朵，整个人依然处于非常紧绷的状态。

    枪声再次响起。

    好不容易回到高嵩身边，将顾子臣的计划告之，然后两个人从两个方向开始针对性的夹击。

    武大滚动着，枪声在她身边不停。

    身影一露出来，那边就想起了枪声。

    武大在顾子臣的颜色下，埋伏着往高嵩那边。

    分工完毕。

    只是在点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看顾子臣，那句“你真的要和叶妩正面相对”的话终究没有问出来，现在此刻，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武大沉默着点头。

    紧张而短暂的时间，顾子臣做简要而周密的分工安排。

    顾子臣表现的很淡薄，似乎对对方是谁而言一点都不关心，他冷静的声音交代道，“目前我们现在3个人，从枪声判定而言，对方应该是5个人，其中雷·布莱克受伤或许死亡，剩下4个人，除去叶妩外，应该还有汤·布朗，唐锦，吴飞钦。这4个人，汤擅长暗杀，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他逼得最紧。唐锦擅长格斗，吴飞钦一般会远程攻击，至于叶妩，她擅长诱杀，其他各方面都比较出色。我不知道高嵩擅长什么，但武大你擅长格斗，所以你现在认准的对象就是唐锦，高嵩负责和吴飞钦周旋，我负责汤和叶妩。”

    “哦。”武大咬着唇，点头。

    “武大，我们天生冷血。”顾子臣薄凉的声音冷冷的说着，“所以在生死面前，不需要顾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