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年时光荏苒

孩子。”

    “妈不喜欢吗？”

    yoyo看着他们的背影，转头对着秦以扬，“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

    milk连忙跟上，追了出去。

    说完，转身就走。

    她嘴角微微一笑，“yoyo才回国，应该有很多话要和儿子叙旧。不打扰你们母子了，希望有机会还能合作。”

    怎么看，怎么像情侣。

    乔汐莞看着面前的两母子。

    秦以扬笑得花枝招展，“如果你嫁给了我，我妈就是你妈。帮你做事儿，就是帮我们家做事儿。”

    乔汐莞转眸看着秦以扬。

    “所以，非常抱歉。”yoyo一笑。

    “……”乔汐莞目瞪口呆。

    “忘了介绍了。”yoyo将头靠在秦以扬的头上，两个人看上去很亲昵，“这是我儿子。”

    乔汐莞一怔。

    “乔总，你的诚意我心领了。但我总不能让我不顾我自己的家业，来帮你做事儿。”yoyo显得有些无奈。

    “我对我认定的人，绝不吝啬。”

    “听上去很诱人。”yoyo若有所思。

    “那就说定了。yoyo，我明天一早帮你支付违约金。”乔汐莞对着那个此刻正一副饶有兴趣看着他们的yoyo说道，“并同时将环宇的合同递给你。你放心，秦氏集团能够给你的东西，我一分都不会少，甚至在他给你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十的提成。”

    “莞。”秦以扬叫着她，“你总是让我没办法拒绝你。”

    “回头我请你吃饭。”

    “果然是有钱到不需要我来养。”秦以扬有些忧伤的说着。

    “毁约金我付。”

    “说得也是。可是已经签约了。”

    “你们家的设计师不少了，多yoyo一个不多，少yoyo一个不少，是不是？”乔汐莞直接回到主题。

    “不加个姓？”秦以扬故意的说道。

    乔汐莞抿了抿唇，“以扬。”

    “不是不让我养吗？”秦以扬一脸春风得意。

    乔汐莞嘴角笑了笑，忽说道，“扬。”

    秦以扬手上捧着一束粉色玫瑰，直接走进来将花递给yoyo，然后自然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还非常亲昵的将yoyo搂进自己的怀抱里，一脸得意，“她可是属于我的。”

    乔汐莞转头，看着那个纨绔少爷秦以扬。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莞，你这么喜欢挖我墙角？”

    yoyo笑看着乔汐莞，还未开口。

    “随着爱美的女人越来越多，我有意开拓上海服饰业，而你是我的不二人选，我可以为你单独成立一个工作室。当然，你还有其他要求，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乔汐莞很有诚意的说着。

    yoyo看着乔汐莞，“贵公司是准备助我一臂之力？”

    “对我在乎的人，我只是心思花得多点而已。”乔汐莞笑着说道，“不知道yoyo有没有想过，拉点赞助？”

    “乔总消息可真是灵通。”

    “yoyo，听说你准备回国发展？”

    两个人女人友好的笑了笑，算是都接受了对方的赞扬。

    “我也没想到yoyo你包养得如此之好。”

    “久仰大名。环宇集团乔总，很荣幸你能来参加我的时装秀。”yoyo热情的说着，两人握手，“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让人惊叹。”

    身材保持得极好，皮肤包养得很棒，穿着打扮时尚感十足，不管远看还是近看，也不过30出头的样子。

    “yoyo，你好，我是乔汐莞。”迎面看着一个时尚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提前知道她的简历，她应该是想象不到，她已经年过45岁。

    总觉得乔总不管走在任何地方都是魅力四射，不仅仅是漂亮和气质，还有一种天生的霸气。

    milk跟在她的身后。

    乔汐莞微点头，大步走向后台。

    milk从后台出来，看到乔汐莞，“乔总，yoyo在后台等你。”

    不喜欢去牵扯一下，自己不想要牵扯的感情。

    她转身走向后台。

    乔汐莞但笑不语的，拿着自己的手包离开。

    “我有这么吓人吗？每次你见着我就躲。”秦以扬问她。

    “抱歉，我有点事情，等我们下次有空，我们再聊关于这个称呼的问题。”乔汐莞微微一笑，站起来准备离开。

    “去掉姓。”

    “秦以扬。”

    “……”男人无言，忽又说道，“以扬也行。”

    “我不想要你养。”

    “我喜欢听你叫我扬。”

    “很巧，二少。”乔汐莞笑着招呼，看上去熟络的口吻，却硬是拉出了一丝距离。

    乔汐莞转头，看着一个笑得魅力无穷的男人，此刻正一脸兴致的看着她。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磁性的嗓音。

    “莞。”

    她安静的欣赏着天上的时装秀，对于美好的事物，人的本性都会趋之若鹜。

    这4年时间，确实给了她一个质的成长跨越。

    milk跟着她4年，从顾氏到环宇。

    “是。”milk点头，离开。

    乔汐莞对这场秀很是满意，她转头对着milk，“约yoyo，我想现在在后台和她见一面。”

    果然是一个很会制造商机的设计师。

    今天展出的主题是“职业女性”，摒弃之前传统的黑白系，在僵硬的职业装剪裁上，大胆的用了七彩颜色进行点缀。或许是五彩斑斓的纽扣设计，或许是衣兜的一个撞色设计，亦或许是领口处的不规则的线条拼接，让一层不变的职业装，增添了一丝生动和活力，却正是迎合了现在主流市场想要改变却没敢尝试的创新之举，而yoyo今天的t台展出秀，显然又会引起一波职场时装季。

    milk一直在她身边，将现在展出的每一套衣服设计和理念说给她听。yoyo虽然是东方设计师，却在巴黎那个时尚之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设计过无数的t台秀，赢得老外的一片掌声，她用她的行动证明了，中国人并不是没有想象力。到自己事业顶峰，开始回国发展，第一场秀设在了上海。

    参加了公司的决策会，下午4点去了vivin仓库。

    她转身，回到办公室。

    就这样吧，最好的朋友。

    乔汐莞看着古源车子离开的方向。

    吃完饭，古源送乔汐莞回到环宇。

    所以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她想，对于古源而言，这个店祭奠了他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霍小溪，一个姚贝迪。

    为什么要一直保留着这个店？

    乔汐莞想想也对，也就没有半点亏欠的，吃得很坦然。

    “反正，亏损在你身上，总比亏损在别人的身上好。”古源不在意地说着。

    “还是这么奢侈。”

    两人在指定包房，包房里面已经摆满了饭菜。

    据说，这么多年一直在亏损。

    只因为当时这家店的老板不想做了，古源就接了下来。

    老板是古源。

    这间餐厅店换了老板。

    两个人到达“溪水人家”！

    乔汐莞微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在自己的眼底飘逝。

    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太多，让彼此之间少了些语言。

    两个人之间有些沉默。

    车子开得很缓慢。

    两个人在墓地待了半个小时，离开。

    她需要正能量。

    她现在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都会先看看剧透，如果悲剧，她就不看了。

    不是开玩笑的，是现在真的见不得不完美的结局。

    乔汐莞抿唇一笑。

    古源微微一笑，“傻瓜。”

    “一把岁数了，当然是为了生存。”乔汐莞深呼吸一口气，“你别编织一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了，我现在承受不住，一点都承受不住，即使别人的故事也不行。”

    “嗯。”古源点头，“不知道是为了生存而守墓，还是为了守住那个自己喜欢的人。”

    “大概是守墓人。”乔汐莞说，眼眸看着他手上拿着的扫帚和簸箕。

    “有几次了，在这里碰到这个人。”古源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乔汐莞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他背弯得特别厉害，仿若是再也直不起来了一般，头上一直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你看那个人。”古源指了指一个方向。

    “嗯。”乔汐莞看着古源。

    “莞莞。”耳边的声音，让她整个人从记忆中回神。

    至少，还在。

    虽然是早产，虽然有些缺陷。

    医生被真的感动了，医生用尽全力的帮她保住孩子，奇迹般的，孩子真的留了下来。

    她抓着医生，哭得很疯狂，她求他帮他保住这个孩子，她说她丈夫死了，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就再也没有了她和她丈夫的孩子了，她用了很多悲伤地故事让医生感动，那些都是她的亲生经历，原来她真的经历了那么多，让人绝望的残忍。

    不。

    但是很危险，建议流产。

    医生说，孩子还在。

    孩子还在。

    那之后，她在医院躺了将近1年。

    上帝果然是，果然是，好残忍。

    是不是最后坚持着，一直坚持着的孩子，也不在了。

    她低头。

    有血。

    武大看着她，惊呼着，“乔汐莞，你腿上……”

    下。体突然一阵暖流。

    顾子臣死了，姚贝迪也死了？！

    她从小玩到大的姚贝迪，选择了自杀。

    自杀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边很平静的语调。

    潇夜说，“姚贝迪自杀了，一周前。”

    接电话的不是姚贝迪，是潇夜。

    所以她给古源打了电话后，给姚贝迪打电话。

    她不会选择一条自杀的道路，她只怕自己强迫自己活着太久，会疯。

    她怕自己支撑不下去。

    武大一直陪在她的旁边，可她还想要更多的安慰和依靠。

    身体都是伤，孩子似乎也不保了。

    她当时在医院。

    回到上海后，她第一件事情给古源打了电话。

    就是一种归宿。

    她想她都能够这么幸运的活下来，那么作为其他训练有素的成员，也应该已经安全无恙的去了自己地方，从此天涯海角，天各一方。

    她们一起结伴，遇到了一组观光旅游团，然后离开了沙漠，终于回到了上海。

    即使脏兮兮的脸上，已经看不清楚彼此的面容。

    两个人眼眶都红了。

    这真的是奇迹一般。

    3天后，她遇到了武大。

    她走了3天，在滚烫的沙地上，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的晚礼服，那件晚礼服已经染上了泥沙，染上了血，染上了很多脏污，她当时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炙热的太阳将她的皮肤已经晒伤，全身那一刻，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所有人全部都分散了，在不同时间跳下去后，都不知道分散到了什么地方。

    身上有些紧急的用品，可她不确定自己的身体一个人能够在这片沙漠中支撑多久。

    离开了顾子臣，看着顾子臣的直升机在面前坠落后，她缓缓的将自己降落在了一望无际的沙漠上。

    当时，她才从s特国回来。

    尽管在曾经那一秒，她觉得天地都崩塌了。

    尽管。

    想来，其实一个人到了绝望的地步，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所以姚贝迪用死亡结束了她所有的痛苦和悲伤，不能说祝福，因为离世总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她只会，尊重她的选择。

    如果当初从姚贝迪出事她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姚贝迪会不会不这么冲动？！

    姚贝迪终究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黑色照片中，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两个人的脚步停在姚贝迪的坟前。

    这是姚贝迪生前最喜欢的花，听说潇夜一次都没有送过。

    古源从车上拿出来一束百合。

    埋葬了多少人的，悲欢离合。

    这里埋葬了到底有多少人？

    车子停在一片墓地，远远望去，一排排的墓碑，多不胜数。

    离开了车辆的喧嚣，周围显得更加的安静。

    缓缓地，车子驶出了城区。

    “是啊，时光荏苒。”乔汐莞靠在座椅靠背上，眼眸一直看着熟悉的上海街头。

    “时间过得很快。”古源说，认真的开着车。

    “4年了，古源。”乔汐莞幽幽的感叹。

    有些时候外表再华美，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空虚。

    上海的街头繁花似锦，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总觉得少了些知心的东西。

    古源开着离开。

    她打开车门，坐进古源的副驾驶台。

    古源的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她的脚边。

    乔汐莞刚到楼下。

    每年这个时候，仿若乔总的情绪就会特别的低落，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穿素色衣服的人，但在今天，她绝对会黑白袭身，尽管她的好身材穿什么都漂亮得一塌糊涂，却总觉得，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忧伤。

    “是的，乔总。”milk恭敬无比。

    “有事儿也别给我打电话。”

    门口处，milk恭敬的站起来，“乔总是出去和古先生吃饭吗？”

    挂断电话，乔汐莞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包，走出办公室。

    “好。”

    “我马上到你公司楼下来接你。”

    “嗯。”

    “刚刚给你的秘书预约了，有空吗？”耳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她走过去，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古源。”

    眼眸一转，看着放在办公桌上面的电话。

    她终于把自己爬到了最顶峰的位置，成为了上海商业圈举足轻重的角色。

    4年来她一直很忙，忙着扩充自己的事业，忙着让自己在上海这座城市，傲视群雄。

    从姚贝迪的去世，到顾子臣的去世，一晃就真的4年了。

    一晃，4年了。

    她走向偌大的落地窗，看着上海这片繁荣的景象。

    乔汐莞动了动身体，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是，乔总。”milk拿着文件夹，恭敬的离开。

    躺在奢华办公椅上的女人微微张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眸一抬，“你出去吧。”

    “乔总，今天下午2点，公司人事变动的升迁决策，涉及到部门经理，需要您亲自参加，会议时间约1个小时。下午4点，上海时尚t台秀在vivin仓库举行，邀请函昨天已经放在了您桌上，本次t台秀邀请的均是上海名流企业，展出的是国际品牌巴黎名媛的作品，设计师正是我们即将要准备投资时装而想要邀请的yoyo，t台秀时间约1个半小时。下午6点，您约了您的儿子和女儿在浩瀚之巅吃饭，family饭局因为您的繁忙已经延后了一个月，您女儿已经对您极其不满。晚上8点，上海有一场慈善宴会，是傅氏集团傅博文以公益大使程晚夏的名义举办，傅氏是我们环宇集团的友商，特此提醒您不要忘记参加，宴会礼服已经给您准备妥当，您在陪着您的家人吃过饭之后，就可以直接去8楼的礼服区。”milk一本正经的将今天的形成一一汇报，完毕之后，看着面前慵懒绝美的女子，又说道，“秦二少爷送给您的玫瑰已按照您的吩咐将花瓣摘下迈进了您的后花园滋润沃土。另外，古先生刚刚打电话约您吃午饭，今天是您们最好朋友的忌日，他说一起去看看朋友。”

    此刻她闭上眼睛，白皙的脸蛋用淡妆勾勒，粉红的唇瓣轻轻的抿在一起。

    女人头发很长，染成了亚麻色，大波浪随意的落在她的两肩。

    一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紧身包裙，一双白色高跟鞋的女人，正毕恭毕敬的对着坐在奢华办公椅上，一派慵懒模样的女人。

    环宇大厦，偌大楼顶花园办公室。

    四年时光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