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陆轩宇,他实在无法相信,最初那个献出治水妙策的陆二小姐,和今天给他再次献策的陆二小姐会是一个人。
第一个策略专业缜密,第二个策略却分明是个对治水连皮毛都不懂的门外汉!
“是。”陆轩宇颤颤巍巍地将近乎被摔成两半的奏折捡了起来,看到其上的内容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样浅显的言论,看上去根本像是从什么治水书籍上改动了番,照抄下来的,难怪皇上会这样生气。
陆轩宇慌忙认罪:“皇上,小女愚笨,竟是向皇上献出这种抗洪计策来,求皇上责罚。”
“责罚,你要朕如何责罚?罚她欺君之罪吗?”皇上面色阴沉,心里的那唯一一点期望被破灭,那种绝望、那种愤怒,在这一瞬,完全压过了他的理智。
一听“欺君”两字,陆轩宇差点晕了过去,欺君往小了说,子不教父之过。陆芊姝和他只怕都难逃一死,可是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呀。
陆轩宇惶恐不已:“微臣不敢!”
皇上的脸色未有半点缓和,冷声道:“来人,去宝音寺将陆二带回来,朕要亲自问她!”
才刚刚从宝音寺回来的张公公连忙应声,火急火燎地走了。
听到这里,陆轩宇顿时瘫在了地上,面若死灰。
朝中大臣各有心思,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帮陆轩宇说话。
陆家的亲家在朝堂之上只有两家,郭家都去淮洲抗洪了,和陆家订了亲的吕家吕阁老父子两人有心替陆轩宇求情,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陆芊姝那张奏折上写的什么内容,不敢贸然求情,否则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反而让皇上更为震怒。
张公公一路上跑晕了一匹宝马,花了一个多时辰时间,终于将陆芊姝从宝音寺带了回来。
这期间,皇上按捺下怒气,将诸位大臣的奏折都已经看完了,此刻正在和大臣们讨论各种抗洪方法。
陆轩宇一直跪在地上,双腿都发麻地没有知觉了,他却丝毫不敢动弹。
距离大殿还有很远的距离,陆芊姝心中忐忑无比,张公公去而复返,再来宝音寺时面色阴沉,让她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很有可能是那张奏折惹的祸。
被张公公带上大殿,陆芊姝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朝堂中间的陆轩宇,心更是猛地一沉,果然是她今天献上的抗洪计策有问题,皇上一定是已经怀疑最初的治水计策不是她想出来的。
一旦确认,这可是欺君之罪呀!
从大殿到殿前这短短的一段距离,陆芊姝心思急转,她一定要找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在心里,陆芊姝将陆芊珞恨死了,这个小贱人居然不告诉她这个治水方法有弊端,否则她哪里会像今日这么狼狈,如今整个陆家和郭家的性命都岌岌可危了。
陆芊姝从外走来的时候,一众大臣就有许多看得有些呆了,今日的陆芊姝一身缁衣,不施粉黛,不戴金玉,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容,渐渐走来,身上都似向外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当真是十分美好,怪不得会有第一美人之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