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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时分,尽管简兮在众多忙碌的身影中显得那般独特,可依旧没有人敢言语半分,谁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太监是谁,连摄政王太后都敢挑衅,就连皇上也礼让三分,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了吧!
简兮远远看了一眼那大雄宝殿外的禁卫军和众多朝臣,气势之磅礴宏伟令人一震,活真真的演绎了电视上百官朝贺的情节。
在那蓝色的朝服之中,简兮很轻松的就能分辨出百官前的那一抹黑色玄袍,心下不禁一喜,只不过碍于场合,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
随即又将视线放在那高台之上的明黄身影上,身旁着一身蓝色太监服的刘全搀扶着他,南逸宸虽说身子渐渐恢复,但在短短几日之间就想恢复如常人一般行动自如仿佛还有些吃力。
简兮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这种场合可容不得她放肆。
她原本还以为这登基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完了,约莫一个时辰后还不见结束,询问之下才得知,这登基大典礼仪过程繁重,约莫得到下午时分去了。
简兮抿撇了撇唇,早知道就跟流烟一起回天机阁看看了,现在南景尘估计也脱不了身……
她回到房间用了些午膳,实在是无聊,正昏昏欲睡时,心脏突然猛的一下骤疼,瞬间打醒了她的瞌睡。
简兮捂着胸口的位置,眸中布满了疑惑,随后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走了出去,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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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凉亭中。
一身水墨色白衣的左丘时川手持白子,眸子轻轻转动,随后落下一子,温文尔雅的声线轻缓响起:“登基大典还未完,王爷此刻陪时川下棋,真的好吗?”
一身黑色玄袍的南景尘手持黑子,不假思索的在那错综复杂的棋盘上落下一子,充满磁性的低沉声线随之一落:“登基大典如何本王并不在意,倒是左丘渊连,派你来横元目的是何?”
左丘时川轻声一笑,微风也像是被那一抹天人姿容打动,吹拂而来,带动起俩人的衣袍和墨发。
“横元先皇还在世时,俩国边境小战不断,如今新皇登记,而王爷又为监国,可能父王得知我与王爷还有几分交情,想要派我来做这说客,就看王爷是否能卖时川几分面子,还俩国百姓一个安世太平。”
南景尘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轻蔑的弧度,黑如泼墨的眸子直直紧锁对面温尔的男子,那不含一丝温度的声线入耳:“左丘渊连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派你来游说,一边私下跟兼容国交换了兵器马匹,怎么?这是想联合吞并横元?”
左丘时川眉梢轻佻,持白子的手在棋盘上方落下收回,避重就轻,那温柔的声线依旧:“看来时川这说客是失败了。”
对于左丘时川的回应,南景尘并未放在心上,深邃的眸子看着眼前这黑白分明的棋局,磁性的声线显得有几分漫不尽心:“单论左丘渊连的野心,这战事迟早会来,就是不知被天下人誉为仁德善客,到那时会做出如何决定?”
他不想与左丘时川为敌。
左丘时川双眸微凝,温柔的声线中透着一丝无奈:“王爷您是知道的,时川一向不喜血腥战争,战事一起,无论哪方得胜,受苦受灾的都将是无辜的百姓。时川自知没有什么能力,但一定会尽全力阻止父王发动战争……”
说道此时,左丘时川突然停顿迟疑了一番,看着眼前的南景尘,继续说道:“可若是王爷有心想要引起战事,时川也一定会尽力阻止。时川人微言轻,王爷可以不看在时川的面子上,但师傅也不想见到生灵涂炭,还望王爷三思。”
南景尘嘴角轻扯,站起身来看向这御花园中的风景,低沉的声线缓缓传来:“贪婪是人的本性,人性本恶。你师父被世人传誉为神医伯仲,就算内心有恶,怕是也虚伪惯了。医乃九流之外,乱世出英雄,有流血灾病,才能成就医者的伟大,他想要重建衍生一派,战争,就是最好的时机。”
左丘时川低头抿唇不语,对于南景尘的字字所言,他无法反驳是错的,可这并不代表他会认同甚至支持战争的发生。
南景尘眸子轻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石椅旁的左丘时川,随后手臂一抬,手中的黑色棋子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向不远处的假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