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着不适的身子起来,还没走俩步,胃里一阵难受,下意识地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直到将胃中的东西全部吐完了,她这才感觉好受些,直起身来想要出门去寻些扫帚什么的清理干净,一开门,便见门口守了俩小厮,一见她起来了,一人连忙往一个方向跑去,另外一个看着简兮疲惫狼狈的模样,恭声问道:“公子可是有所不适?要不要命大夫前来一看?亦或是您有什么需要?”
简兮一下懵逼了,这什么时候在摄政王府能享受如此待遇了?
她支吾出声道:“不用,你给我拿套扫帚来,我刚才吐了,我扫下……”
话还没有说尽,那小厮连忙出声打断道:“是,奴才这就去清理,公子若是有何需要,可再唤奴才。”
简兮嘴角轻抽,扯出一抹牵强的弧度,看着那小厮去取来扫帚,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端了一盆清水,简兮觉着胃里空空,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日照,随即冲屋内的小厮出声问道:“你家王爷此刻何在?”
小厮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弯腰恭声回应道:“此刻正与和王在书房。”
简兮眉头一皱:“和王?他不是走了吗?”
小厮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这才出声回应道:“听说……还未离开城门就遭遇了刺客的刺杀。”
话音一落,简兮已经转身朝着书房所在的位置走去了。
……
简兮还未走近书房,只听里面一道细弱的温声传来:
“王爷,此事时川定会修书一封,回禀父皇,解释清楚。”
案桌前饮茶的南景尘抬眸看向对面有些焦虑的左丘时川,低沉的声线缓缓响起:“你在我横元境内发生意外,你能解释的清吗?你还不知道,此刻乾盛的边境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早在俩天前……”
左丘时川微微一愣,二十万的大军如此迅速的集结,到达边境,早于俩天前就已经安排了,看来,父皇真是想置他于险境啊!
南景尘看了一眼左丘时川的那略带忧伤的神色,将眼前倒好了的茶杯放置在他的面前,低声道:“左丘渊连怕是早就料想到你会相安无事,只不过急需一个出兵的借口而已。看眼前的情形,战火怕是避免不了,如此,你该站在何等处境呢?”
左丘时川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突然站起身来,温柔的声线中带着少许的无奈:“就算父皇不听,时川也要修书极力劝阻,若是乾盛大军压境,时川是这场战事的引线,时川也会会是第一个上战场的人。”说完已然抬步往门口走去。
只是一开门,扒在门口偷听的简兮一个不防,身子失重地扑在了左丘时川的怀中,那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让她连忙站稳了脚跟,冲左丘时川尴尬一笑。
左丘时川此刻没有心情注意简兮的举止,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张蜡黄的小脸,随即绕过她,大步离去。
简兮探头看了一眼那消失在走廊拐角的白色身影,这才回身,将房门关好,自顾自地落坐于南景尘的对面,抓着桌子先前南景尘倒好的茶水,仰头一口尽数送入喉中,温热的液体流入咽喉,滑入胃中,那胃中的空荡和难受,这才感觉稍稍好了些。
南景尘抬眸看了一眼简兮那张蜡黄的小脸,整个五官倒是清秀,尤其是那双明亮如曜石的眼眸,更是灵动。
“昨日皇上派人来王府传召你,你酒醉未能应昭,此刻若是无恙,就回宫去吧!”
话音一落,简兮立马一脸痛色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的位置,难受道:“哎哟,这梦香坊的酒真是名不虚传啊!这后劲够猛,我现在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难受异常,头也疼……”
南景尘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修长的食指轻点茶杯边缘,一双墨瞳直指简兮,淡而清冷的磁性声线溢出:“百果酒确实名不虚传,也多亏了这酒香,才能撬开你那十分硬的嘴。”
简兮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眸,小心翼翼地试探出声道:“我昨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南景尘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嗤:“何止是不该说的,该说的,也都交代了。”
简兮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手捂着额头,暗下努力回忆昨晚上到底说了些什么,别万一没说什么,这会被南景尘套路了。
她犹然记得,昨天跟南景尘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完了她连着输了好几盘,但是她也没有回答南景尘的问题啊!
后来呢?
简兮咬着牙,使劲去想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就是不管她怎么去想,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