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我此刻酒醉,不方便招待公子,真是失礼了。”说完偏头看了一眼身边时时刻刻处于防备状态的雨烈,吩咐道:“你给李公子就近安排一间住房,等我酒醒之后再说。”
话音一落,简兮转身就要上楼去睡觉,身后的雨烈连忙出声叫道:
“公子,真要将此人安排入住王府?若是王爷回来该怎么办?”
话说道最后,有威胁警告的意味,让简兮越加不爽了,转过身来暴躁出声道:“妈的,南景尘自己不举不能行乐,还不许老子养男宠了?就算回来,他敢吭气?”
此话一出,皆让雨烈李恒气息一置,没曾料想这简兮居然如此狂妄跋扈。
雨烈更是对自家九爷心生一股莫名的怜惜,照小太监这嚣张模样,加上自家九爷的宠爱,指不定还真像他说的到时候回来连气都不敢吭,那时,便是二夫共侍……一个太监?
想到此处,雨烈心生一抹悲痛,替自家九爷心疼,往日他们那主宰万千生杀大权的王爷,此刻居然栽到一小太监的手里,实在是……
雨烈越想心中越不爽,看李恒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冷意和杀意,这小白脸长得还不如自己呢!与王爷相比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小太监怎么就会看上他了?
而且此人还是南懿玄身边的人,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一致命。
不行,等王爷回来,就算王爷能咽下容忍,他为了王爷的幸福,也要杀了这小白脸!
李恒对上雨烈那赤裸的杀意,丝毫不惧,倒是这始作俑者,实在是忍不住睡意了,自顾自的爬上楼睡觉去了。
雨烈没有听简兮的吩咐,安排李恒在离闹乐楼最近的房间居住,反而给他安排了以北最为偏僻的小院居住。
雨烈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的扔下一句:“你给我老实的,别生出不该生出的心思,做不该做的事,否则,我随时送你去见阎王。”
李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那背影远去,又回头看了看着周围简陋的设施,伸手抹了抹桌上的灰,看这房屋结构,想必起初是建造给下人居住的。
他虽说是庶出,又听候三王爷调遣,但何时也没有居住过如此差的住所。
不过他并不在意,心中回想起三王爷南懿玄在船上对他的一番吩咐,硬生生的将心中那耻辱感压了下来。
他离开前曾跪在娘亲的榻前许诺,一定会带她离开许府,若是不出人头地,成就一番事业,一切都是空谈。
……
子时,经过近六七天的行程,顶着南景尘人皮面具的流烟终于赶到了乾盛边境。
就在流烟脱去身上的衣袍感叹终于可以躺下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粗鲁地推开,吓了流烟一跳。
只见那高大的梁千弯着腰进门,看着床榻旁瞪着眼睛的‘南景尘’,鼻孔里喘了一声粗气,朝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粗声:“定北将军梁千见过摄政王。”
流烟还未从梁千的体型上回过神来,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块头,她还未让梁千起身,却突然看到了从他身后探出来的小粉色身影,流烟顿时眼眸一亮,是那个小乞丐。
之前小乞丐突然没了,就此她还问过简兮,简兮也只是随意的说可能跑丢了等敷衍回应,没曾想居然会在这看到她。
可她不是一向怕生,什么时候跟这大块头如此亲密了?
见‘南景尘’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身后的黎婳身上,梁千以为军营带小孩触犯了军纪,连忙出声道:“王爷恕罪,这女娃娃是个孤儿,怕生得很,不肯留于家中,这才带到了军中。”
流烟连忙收回视线,刻意变换了声线,学着南景尘的语气出声回应:“无事,本王此行不为其他,若无要事,不得打扰。”
梁千抬头,眸中尽显疑惑,他起初还觉得有些奇怪,这乾盛已收兵不来犯,摄政王此时来边境是否有些晚了?
可来了之后又无要事吩咐,来干嘛?
不过既然‘南景尘’都那样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只得起身离去,返回府中。
流烟目送着梁千离开,连忙着急忙慌的回过神来问杵在一旁的男子:“你家王爷到底让我来边境干嘛啊?”
男子面无表情:“属下不知。”
流烟吃了个堵,气呼呼地脱掉了增高鞋靴,和衣上床睡觉了。
若是形势不对,威胁到自个儿小命了,她才不管南景尘心中到底是何盘算,保住小命才最是要紧。
一路上虽说无法联络到天机阁,但想必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此事,也不知他们会作何举止,会不会来救她啊?
这个念头一出,流烟瞬间否定了,从南景尘手里救人,事关重大,萱冷古彦他们肯定会告知禀报简兮的,而简兮那见色忘义的,铁定会跟南景尘一个鼻孔里出气,不给她把坑挖深点,她就该阿弥陀佛了。
也不知古彦的伤好了没有?会不会为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