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一说,左丘渊连的眉头突然皱起,调养几天?那不就意味着他几天都吃不着味了?
这可不行!
“寡人记着,御药房还有一只千年人参,稍后寡人便命人将人参送来,还望爱妃的身子能快些好……”
……
左丘渊连又磨蹭了许久,甚至哪怕花倾城不能伺候,也不愿去其他妃子寝宫。
正想着留下来一次用膳时,御前太监上前来细声通报:“国君,太子在书房求见,已等候多时了。”
左丘渊连这才起身,又跟花倾城寒暄了几声,这才抬步离去。
花倾城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裳,一双眸子不同于左丘渊连在是的那般妖魅,反而多了几分冷漠和慵懒。
“娘娘,可是这些膳食不合胃口?奴婢这就去吩咐御膳房重做……”
近身伺候的宫婢细声说着,随后便转身就要去吩咐人将眼前的膳食撤掉,可还未迈俩步,就被花倾城摆了摆手,阻拦道:
“不必了,将这些撤下去,备好浴汤。”
“是。”宫婢应了一声,转而吩咐室外随时准备伺候的三等女婢上前来将那些还温热着的精致膳食撤走。
……
欢华殿内室设有专门沐浴的浴池,宽七尺,长二丈,连国后的至德宫都未有如此奢华享受。
白雾漂浮在浴池的半空之中,水面上撒满了白日里刚摘下来的新鲜花瓣,芬香绕梁。
恰当的水温让人的疲劳顿时消散,那双美眸微阖,感受着身子被温暖紧紧包裹,只觉着舒适无比。
她花倾城不过十八年华,却在这深宫之中活了一年有余,其中的艰辛苦难,只有自己知道。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将桶放在浴池边上,细声禀告:“娘娘,醉天下的桑舞姑娘来了。”
话音一落,那美眸缓慢睁开,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慵懒地出声:“让她进来。”
“是。”宫婢应了一声,随即起身退了下去。
紧接着,一个穿着淡粉衣裳的女子迈着莲步上前而来,她一出现,周围的宫婢皆识趣的退了下去,只剩下花倾城和那女子俩人。
在乾盛,你可以不知你当地父母官叫什名谁,但绝对不可能不知道醉天下的桑舞姑娘。
横元有一楼,名怜生楼,乃从古至今来第一个立了招牌的倌人坊。
而乾盛有一楼,名醉天下,其女姬个个国色天香,且卖艺不卖身,怕是你腰缠万贯也垂涎不了女儿香。
桑舞乃醉天下的花魁头牌,其舞姿千金难求,哪怕身在青楼,可那清冷的天资和舞姿虏获了多少公子哥的心。
而这桑舞能自由出入这乾盛皇宫,是与这宠妃花倾城有关系。
传:花倾城的舞艺就是从这桑舞身上学来的。
传:这花倾城之所以能盛宠不衰,就是学来了那青楼妓女狐媚人的本事。
传:……。
桑舞低头看了一眼花倾城阖着的眼眸,接着跪坐在台阶之上,伸手抚摸清洗着那长如瀑布的发丝,轻声说道:“一国之君对你言听计从,深得君宠,你还有什么忧愁的?”
花倾城睁开了双眸,看向一旁可将这宫中任何一个妃嫔比拟下去的容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反问道:“那你呢?醉天下的花魁头牌,多少公子哥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可你开心吗?”
桑舞眸色一暗,洗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继续说道:“你今日为何拒他千里?不怕他贪恋她人暖榻?”
话音一落,花倾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的冷漠越加浓烈了,慵懒的声线依旧勾人:“都说花无百日红,新人笑旧人哭。他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美人,若是真能贪恋她人暖榻,我倒也落了个清净。再说了,你身在青楼妓院,应该深知男子的脾性,吃而不得,吊足了胃口,这心里才会一直念想着……”
桑舞抿唇不语,一双清冷的眸子始终停留在手上清洗的发丝上,显得那般认真专注。
良久,还是花倾城按耐不住了,出声问道:“你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左丘时川生母一事?”
话音一落,桑舞的手再次一顿,淡淡的应了一声,出声说道:“尊主有令,命我们安排人手,于明日处斩之前将良妃救下。”
她与花倾城次次见面都是为了传达命令,可她却不喜如此,因为她知道,花倾城会因此伤感。
每一次的吩咐命令,只会在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胸口上再添新伤。
花倾城唇角微扯,那笑是那般好看,如她名一般倾城倾国。
那柔声入耳,挠人心扉:“你说,我若是长了一张寻常女子的面孔,是不是不会有今日的场景?”
桑舞那精心描绘的眉头微微一蹙,低声回应:“倾城,怪的不是你这张脸,而是你本身的命。你应该庆幸你长了一张能令众生为之颠倒的容颜,不用像我们一样沾惹上那刺鼻的鲜血。”
话音一落,花倾城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轻嗤一声,细如凝脂的手臂轻轻泼洒着浴池中的温水,手臂浮出水面,那娇嫩鲜艳的花瓣亲吻着那细白的手臂,恋恋不舍,迟迟不肯回到水面上,红色的花瓣将那白皙衬托得越加明艳了。
她是玄天尊唯一一个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人,只因那个男人说她最大的武器,就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