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声轻柔,像是哄孩子一般。
白薇面颊一红,窝在他的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的胸膛。
“你对我最好了。”
“小傻瓜,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
他紧紧抱着怀中那香软的一团,低头接连亲了好几口。
“对了,你昨天是怎么遇见那些人的?”
“我去胭脂铺子买了东西回来,正想回家就在街上遇上他们了,直接抢了我上马就带到山上了,我有一件事想了很久。”
白薇思忖着,突然觉得这事很奇怪。
“什么事?”
柳淮山脑海中回想起昨日在客栈中董婉莹说的话,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听见有一个土匪说,那个女人真的没有骗咱们,果真这么美。”
白薇稳了稳情绪,耳边回荡着那些土匪的话。
“你丢了以后我去了胭脂铺子,那老板说董婉莹要和你打架,差点将你推倒,我后来去找她了,也是从她那里得知你的去处。”
听白薇这么一说,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懂了。”
白薇咬咬唇,怪不得这事情如此蹊跷,怪不得那些土匪会找到她,原来都是受了她的指使和挑唆。
“她没有直说,只是说你娘子现在可能已经被那些土匪糟蹋了,我就明白了。”
“如果昨夜我真的。”
白薇抿抿唇,澄澈的大眼忽闪着,眸光闪烁,话只说到了一半却被他封住了唇瓣。
“不许说傻话,就算真是那样,我也会待你如初,只要你性命无忧,就是我柳淮山最大的福。”
他语气虔诚,白薇红了眼圈。
“夫君!”
她激动的唤了一声,热切的吻了上去。
两人耳际厮磨,又免不了一一番痴缠。
天又下起了大雪,镇上人烟稀少,大多在家中烤着炉火,闲话家常。
柳富贵听村里去看病的人说白薇没在店里坐堂,心中觉得奇怪,便总觉得有事,打算去镇上看看。
岂料刚一开门,却吓了一大跳。
“醒醒,醒醒,快醒醒!”
柳富贵推门一看,眼前黑乎乎的一团,本来以为是谁家的土狗跑到这里来了,细看之下竟然是一个人。
他接连唤了几声,躺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在地上拱了拱。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柳富贵将倒在家门口的人抱进了屋,放到了烧的热乎乎的火炕上,一探鼻息,那人气息微弱极了。
他扒掉她身上那黑漆漆脏兮兮的袄子,才勉强看出来里面是个女人。
突然发生了这事,他暂时是去不了镇上了,柳富贵去倒了一些热水,又在水里加了不少糖,用勺子一点一点喂给她喝,幸好还能喝下去。
天色渐晚,柳富贵有些乏累,趴在炕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觉得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袖,突然想起是谁,赶紧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柳富贵去将油灯点着,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那女人蜷缩在炕头上,胆怯的点点头。
“大哥,谢谢你。”
她一出口,语声轻柔,柳富贵活了这么多年,觉得除了自己弟妹,还没有什么女人这么和善的对自己说过话。
“谢啥,我看你不像你这里的人,你是打哪过来的?”
柳富贵挠了挠头,有些局促的坐在炕边。
“我是从竹林村来的,我们那里闹了饥荒,全村人没剩几个了。”
女人一边说一边埋头哭泣,听着嗓音年纪并不大,十八九的样子。
“从你那到这里要几百里呢,你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柳富贵话落,那女子点点头。
“如今天儿冷,家家关门闭户的,要饭也不好要了,我又饿又累,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倒在你家门口了,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那女人抬头看着他,脸颊黑乎乎的看不出模样,嗓音却真诚极了。
“我自小家里穷,可是还能和娘亲兄弟在一起,你比我可怜多了。妹子,你别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
柳富贵听了她的遭遇一阵心酸,唉声叹气的去了厨房。
以前冯菊香在的时候很少做饭,柳母不在通常她是耍赖的,柳富贵多少学会了一些家常菜,如今派上了用场。
他将馒头热上,又煮了一些小米粥,家里还有几颗土鸡蛋他也一并煮熟了,拿着鸡腿和一些咸菜端了上去。
那女人早就饿了,如今闻到香味更是忍不了了,他才刚端上去,她就如同野兽一半扑上去,一手一个馒头的啃了起来。
“妹子,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柳富贵憨憨的笑着,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平易近人。
那女人吃的太急,被噎的直打嗝,却不曾停歇,生怕吃了这顿没有下顿,便猛吃起来。
“大哥,我,我能不能留宿一晚,天太黑了,这路我不熟悉,不敢走了。”
那女人风卷残云一番,将端上来的东西全都吃光,结结巴巴的说着,偷偷瞄着他的神色。
“没事,天这么黑了,本来也没打算赶你走。其实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想去镇上看弟弟和弟妹的。”
“弟弟和弟妹。”女人喃喃自语。
“嗯。”柳富贵嘴角挂着笑意,应了一声。
“真好,那嫂子和孩子呢?”
女人坐在炕上四处扫视一圈,却没瞧见其他人。
说起这事,柳富贵眸底一暗,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没有嫂子,也没有孩子,你安心的住下吧,我去那屋。”
柳富贵推门出去,那女人点点头,如今吃饱了便觉得全身都暖和了,倒在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寻了脸盆洗漱一番,却始终没有瞧见柳富贵。
“大哥,大哥?”
她唤了两声没有人应,四处看了一圈,便想着帮他把早饭做好再走。
她穷怕了,深知米粮来之不易,又洗了米熬了一些稀粥,耳边传来一些响动,她将锅盖盖好,寻声而去,推开门的那一刻顿时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