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敛了丝笑意,道:“母亲跟白叔在一起的事,是事实。阿恣不过是将这件事挑在明处罢了。”
“可是,可是夫人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母亲……”
“这些年,母亲没少对阿恣动手,爷爷那边儿的眼睛都看着。不然,你以为我昏迷这么多年,没有爷爷的帮忙,阿恣会这么轻松的接手基地那边的事?”
微停,容羽又道:“爷爷让母亲打一百板子,这不管打不打下去,是都没打算让母亲继续留在容家。我何不顺水推舟把这事做圆满了?”
“再说,这件事情,阿恣真出手,母亲怕是连条活路都没有。我昏迷的这几年,阿恣没找我母样的麻烦,也是因为我。阿恣这个人,念情,平时只是不说而已。可若真狠起来,怕是连我也拦不住。”
“母亲这次,对唐晚轻做得太过了。”
容明这才点点头:“所以,恣少才对太太出手?可是这事儿,兰蓉没少参与啊?恣少怎么不对兰蓉……”
“兰蓉不过是早晚的事。在青龙院儿,你给我盯紧兰蓉。”容羽道。
“羽少,难道您还喜欢兰蓉啊?”容明真是不解,为何容羽会看上兰蓉那样的人。
要他说,像兰蓉那样的女人,就是送上门,也应该拒之门外!
别说,他们家少爷什么都好,就是这看女人的目光,还真不如恣少。
“盯紧。”容羽笑着重复道。
至于为什么盯紧,容明就没必要知道了。
——
容恣从玄武院儿回来,就看到容和在院门口像一蹲石狮子一样,望着屋里的主人回来。
见容恣从玄院儿过来,容和就忙迎了上去:“恣少,您可算回来了。朱雀院儿的容姑姑,等不及您去朱雀院儿,亲自来咱院里了。”
“嗯。”容恣面无表情应道。
“我让容姑姑在大堂等着。这会儿应该进去五分钟了。刚还在想恣少您怎么还没回来,这就回来了。呵呵。”容和笑呵呵道。
容和四十出头,一张方字脸,眉目清明和善,笑起来特别有福气。
“她有说找我干什么?”容恣冷声问。
“这个,我还真没敢问。看容姑姑的神情,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容和猜道。
“行了,我知道了。”
言毕,容恣便快步往白虎院儿的大堂走。
容天爱坐在大堂屋的最上首,旁边官帽椅的茶案上,搁着一盏青花图案的三才杯。
她的眼神微含着,不露一丝情绪,平静无波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世间沧桑一样,没有什么能让她的心湖再起波澜。
早期受过良好而系统教育的她,无论是说话还是现如今的坐姿,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富贵之家的贵气。
“你有什么事?”容恣进到门口就问。
容天爱缓缓抬了抬眼,不慌不忙地看向容恣那张五官俊美的冷脸:“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不能。”容恣干干脆脆地答,给她一个我很忙的眼神。
容天爱:“……”
容恣从屋外进来,大堂屋的钠黄灯,打在他身上,浑身仿佛散发着万丈光芒似的,耀得人睁不开眼。
容天爱定定地看着他,眼珠子凸出,仿佛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似的。
最后,她在容恣蹙眉微恼地看过来之前,暗叹了口气,别过视线。
“容厉的情况,你知道吧?”容天爱也不打算绕弯子了,肃声道。
“知道,但一直没找到原因。”容恣冷声道,随即看向容天爱:“你知道为什么?”
“一个人的性格有很多种。某些时候,当个人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时,隐藏在人体当中最本真的情绪,就会暴发。有些人有多重人格,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就是一种外界和内界情绪的累积,定性之后,形成另外一种人格。”
容天爱对上容恣蹙紧的眉峰,接着道:“容厉这孩子中的情绪,被人有意的累积,正在形成第三种傀儡人格。”
“什么意思?”容恣问。
“意思就是,有人通过某些治疗心理疾病的手段,正在累积容厉这孩子的负面情绪。企图控制这个孩子。这些症状,常常表现为,第三种傀儡人格出现之后,他会受到自己的负面情绪的指引行事。清醒后,却完全不知道之前自己做过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天爱看了看大堂门外无边的夜色:“因为,会操作这种傀儡催眠术的人,一定是那边的人。”
容恣勾了下嘴,语气有些怀疑:“你这么确定?”
“阿恣,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出那个接触容厉的人。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平时得多上些心。不要成天都猫在后院东厢里,唐晚轻肚里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
“老和,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