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发誓没有!”老胡抬起手指天,“当时沈将军将六人击退,意识到一定也有此刻潜伏在昭帝旁边,便命中郎将将几人绑在那里准备带回洛阳逼问。后来沈将军走了,我听见那几个人让中郎将帮忙松绑,没想到中郎将竟然将他们一个一个都处死了!”
“兵器呢?当时用的什么兵器!”秦卫羽急忙追问。
“是双雁剑!”老胡很肯定的说,“因为沈将军待我不薄,我对沈将军的双雁剑很熟悉。我明明看到沈将军是拿着双雁剑离开谷底的,但是没想到中郎将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把,应该就是从谷里的某个地方。”
闻言,几人交换了下视线,都有些困惑。
剑,是提前准备好的?也许是其余刺客提前准备在这里的。
“再然后呢?”沈念七问。
“许劭杀了那几个人之后,我看到他用同一把剑割伤自己,但是因为他左手控制不了这个重量的剑,试了几次无果,所以转而用右手在左臂上和腿上都划了道子。之后……”老胡有些不平地说,“之后,这个小人又将剑藏起来,然后捂着伤口赶到谷外,竟然指着沈将军说,沈将军是细作!”
“那……证人呢?刁洪安你看到他了吗?”秦卫羽说道。
“那就是个骗子!”老胡有些激动,“他当日根本就不在现场,是我,是我在那个地方看到的一切,既然我在那里,刁洪安又怎么可能在场?!一定是那个人找来的假证人!”
“那个人?”王君平捉到了一丝关键。
老胡点点头:“实际上,在我知道沈将军被定为犯人,而那个中郎将却成为护昭帝的功臣后,我是十分恼怒的,也想要将看到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后来有一个人找到了我……是那个人阻止我说实情,还说可以将我逃离的事情一笔勾销。”
“那个人是谁!”沈念七厉声问。
“是……”老胡深吸口气,一字一句道,“当时正在调查此案的大理寺卿,姜行卫!”
“……啊?”沈念七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一回头,却发现在场的包括秦卫羽、王君平在内的几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理寺卿会……”
王君平与秦卫羽皆紧锁眉心,似乎谁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沈念七叹口气,屋中无言。
……
这一日,发生了很多事。
再度回道县衙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君平陪着沈念七坐在房间里,两个人各有所思,谁也没有说话。
经过这么多日的调查,有些事越来越乱,但也有些事越来越清晰,有些想不到的人却毫无征兆地自天陨落。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命运,但也是所谓的人性。
但是更让沈念七无法释怀的,是自己的父亲原来真的蒙冤如此多年。
忠心耿耿,却落了个叛徒的名号、要被万人唾骂,而深爱的妻子,也死无葬身之地。
她埋葬了无数尸骨,却终究无法找寻到自己的父母。
她悲伤吗?或许有一点,但这份感情无疑又太过久远和陌生,她没有那种所谓的悲痛,可是心却是沉得,像是坠入海底一样冰冷。
她应该非常欣慰自己替父亲翻了案,但是同时,又有很多人因此要走入毁灭。
沈念七是顾不得其他人的,可是那份痛,却又如此真实。
她将脸埋入掌心,那块冰凉的滴水玉在脖颈前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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