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祖母,最后一个灯笼,让二妹亲自挂上去吧!”桑玄夜回眸一笑,似桃李花开,春意盎然。
“好啊,扶着你妹妹,别让她摔着了。”滕氏和颜悦色道。
桑玥将灯笼递给丁香,准备去爬梯子,谁料桑玄夜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一侧的肩膀上,叹道:“二妹看着娇小,其实挺沉啊,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找着婆家。”
滕氏听了顿觉好笑:“玥儿小着呢,倒是你,过了年该就十八岁了,这回让你父亲给你挑个好媳妇儿。”
挂好灯笼,桑玄夜将桑玥放下来,又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汗,转头对滕氏说:“祖母,我想先立业后成家,明年科考若能高中,再议亲事。我的妻子,不需要多么美丽,家世多么显赫,孝敬祖母、父亲和母亲,善待弟弟妹妹们就好。”
滕氏听得眼眶湿润,忍不住嗔了他一句:“傻孩子!”
出了福寿院,桑玄夜出去采办一些过年所用的礼品,大姨娘凑近桑玥,讨好一笑:“二小姐,老爷到家也就明、后两日了。”
桑玥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浓密而卷翘的睫毛眨了眨,如蝴蝶的羽翼在轻展,说不出的清纯灵动:“大姨娘和大哥待我如此之好,我无以回报,唯有替大姨娘和大哥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说不定不用我帮忙,父亲也会去大姨娘的房里多走动的。”桑玥四下看了看,确定除了心腹丫鬟并无他人,小声道:“我听说母亲近段时间一直在服用药膳,怕是身子不爽。”
大姨娘一双媚眼秋波流转:“身子不爽?瞧大夫人那红光满面、体态丰腴的样子,会是身子不爽?”
桑玥杏眼圆瞪,一本正经道:“听说还是去庙里求了签的,连药材都是开过光的,你说母亲若非真是病得厉害,怎会如此大费周章跑到东郊的普陀寺去求方子?”为了探到长乐轩的消息,她可是下了血本。
“二小姐,你确定消息不假?普陀寺?”普陀寺最有名的便是送子观音,去那儿上香的十之八九是为子嗣绵延,她年轻时便与老夫人一块儿去过。难道大夫人是想中年再怀上一胎?
桑玥将大姨娘的神色尽收眼底,她相信,大姨娘已经听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大夫人怀孕与否,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不过是卖个人情给大姨娘。再说了,有大姨娘牵制大夫人,五姨娘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日落西下,钟妈妈一脸焦急地在棠梨院门口徘徊,远远地瞅见桑玥带着丁香回来,急忙迈起小碎步迎了上去:“二小姐,大事不好了!”
桑玥神色一凛:“什么事?”
“五姨娘被大夫人抓起来了,茉莉一直躲在长乐轩门口听着,刚传回消息,这会子只怕已经在行刑了!”
她处处小心,步步为营,甚至刻意疏远五姨娘,不就是为了让她置身事外?可大夫人的怒火还是烧到了五姨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