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院子里凉风阵阵的吹得人冻得慌。
灶房里好歹有人气儿,灶膛里的热气也还没熄,暖一些。
没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赶来了,都一律在外面等着,苏望勤觉得尴尬就把饭碗舀得快一些了,快快的吃完了,顾春竹看了一眼也没说啥。
等苏望勤记下了这几个人送来的河虾,顾春竹才一边收碗一边淡淡的说道:“今天送来的河虾我们暂且收下了,以后三天收一回,收够四桶就不要了。”
“为啥呀!”那几个人里就发出了质疑。
“邱氏不是说了嘛,我们生意不好,怕赖着你们的钱。”
顾春竹的语气硬邦邦的,苏望勤是个好说话的,家里两个孩子又太小,她必须要学的难搞一点才不会叫人欺负到头上来。
这群人又说了几句好话,顾春竹是说什么也不改变主意了,大家都怨上了邱氏,觉得她那张破锣嘴,惹了顾春竹不高兴了。
来卖虾子的人走了,苏望勤踌躇的问道:“春竹,都是乡里乡亲的,难道就三天收一次平日里不收了吗?”
“老三和福嫂子这里收了就有将近一桶了,够我卖个半天的了。三天去一次县城的话多收点也无所谓,别说什么人情的,你去山上打猎的时候,我们娘三个快被饿死了,这些乡里乡亲谁送过东西来?我们这是交易,代他们卖虾子,这才亲切上了。”
她红嘴白牙的就把事实给剖析在苏望勤的眼前。
除了福嫂子有时给孩子吃点东西,别的人都是视而不见的。
“就按你说的办。”苏望勤妥协了。
他们第二日去卖虾的时候收拾收拾也足有三桶了,这一天天的卖河虾的摊位都比前一天的多,竞争非常的激烈。
苏望勤带了两桶去镇上的酒楼卖,最后也只卖出了一桶半,还是按照四文钱一碗卖的。留下了一桶半,生意也不是很好,顾春竹愁得柳眉都皱在了一起。
忽然摊子上来了一个敦实肉乎的男人,衣服上还沾了些木屑,见到他们就眉开眼笑了起来,“望勤,弟妹,出摊呢。”
顾春竹这才想起来这是福嫂子的男人,赵大福,带着大儿在镇上做着木匠活,苏望勤托他在镇上找事儿做呢,现在莫不成是有了眉目。
“老板,给我舀半碗虾子,你这虾子顶鲜活了。”有回头客过来做生意,顾春竹只好先忙着做生意。
赵大福拉着苏望勤在边上嘀咕着,顾春竹也听了一耳朵。
给客人捞了半碗虾子,收好了铜板,顾春竹就摇头道:“望哥,这码头搬米太辛苦了些,要不算了吧。”
赵大福也为难的搓着手,这份活也是他好不容易问来的。
他惋惜道:“弟妹要是不同意要不就算了,刚好那个码头管事的我前段时间给他女儿打了一套嫁妆才熟了的,他听说你腿脚不好只说看在我的面儿上你只要搬得跟别的工人一样多,就行!”
“要去的,谢谢大福哥了,你先等会儿,我和春竹说道说道就跟你一起去。”苏望勤对着赵大福感激的笑笑。赵大福也识趣的往边上挪了挪,给他小两口商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