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秦朔清寒的眸子,不答反问:“我被捆绑着手脚,又蒙着眼睛,哪里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不想让秦朔知道我跟郑秀的母女关系,希望永远没人知道,我不是为郑秀想,而是经过这次之后,我不希望再跟她扯上一丁点关系。
他看了我一会儿,似在探索什么,指腹摩挲着我的头发,沉声道:“警方还在调查。”
这样的调查肯定不会有结果,但却能起一定的效果,我想看郑秀慌乱的样子,当警察顺着线索找过去时,我倒要看看,她如何镇定自若。
我醒来没多久,警察就来例行询问做笔录了,我将被绑架的每一处细节都告诉了警方。
当警方问我:“顾小姐,近期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看了看一侧的秦朔,近期我得罪的人可多了,且不说季曼蒋若云那些了,这秦家人,我可就是得罪了一个遍。
可我自然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说出我心中的猜测,否则这些人,查都不会去查,就会碍于秦家的关系而阳奉阴违了。
我故作茫然摇头:“近期我也没得罪什么人,也不跟人结怨,更别说像这种明摆着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仇恨。”
这话说出去之后,我好似看到秦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警察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问完之后,十分公式化的说:“顾小姐,我们会尽快找到绑匪。”
警察走后,秦朔眉宇间夹杂着愁绪,不解问我:“蒋若云去找过你的麻烦,为什么你没有跟警察说?”
我睨了他一眼,盯着地板钻,轻轻扬唇:“不会是她的,蒋若云哪怕要整我,害我,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不会玩这些阴的,说起来,我觉得,你们秦家人当中,或许更有可能。”
他还真顺着我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回头我仔细问问,看谁有这个胆子,能做出杀人的勾当。”
这是问就能问得出的?
知道秦朔不过是顺着我的话缓解气氛,我摊手笑了笑:“真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若是能重来,我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勇气跟方兰签署协议,从此跟你搅入这浑水,现在,钱我是有了,可我都不知道,上次真正笑是什么时候了。”
快乐,从我爸出车祸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一场接一场的灾祸,接踵而来。
话音刚落,秦朔忽然动作迅速的凑了上来,近在咫尺的脸吓了我一跳,条件反射的身子朝后仰。
“跟我在一起,也没有让你感到一秒的快乐?”
我轻拍了一下胸口,吐了一口气,说:“当快乐紧随而来的是痛苦,而且还是自己能意料的,秦朔,你说我敢快乐吗?”
他鹰隼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眉梢染着纠结:“你无法放下一切负重,与我轻装前行?”
迎着那墨玉般的黑眸,我缓缓摇头,抿唇道:“不能,这一条路上,不止你与我。”
他眯了眯眼:“你想要名分?”
轻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手抵着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秦先生,我们已经不适合再谈这个问题,你忘记了,我收了你爸的钱。”
他嗓音沉沉,神情严肃,可话却透着幽默:“没关系,到时我爸若再找你,就说钱不够,要再加价。”
我一愣,说:“我怕到时你爸再找我,那就不是给钱,而是要我命了。”
好似我的话多伤害他,令他眸色郁痛,就连语气都染上几分悲怆:“我知道了。”
我大难不死后的秦朔,变了许多,从以前那个高贵清凛的男人,变成了忧郁型的王子,走哪都氤氲着浓浓的忧郁。
至于为什么他会找到我,一直没说,还是以琳告诉我的,那晚我去买烟花,迟迟未回,秦朔深夜去找我,得知我失踪了,顿时慌了,当即派人去找。
从得知我失踪到找到我,这期间他没有合过一眼。
听到这些,我为当初自己的话而后悔。
我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一出院,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以琳将郑秀给约出来。
郑秀曾经给过以琳电话,而且一听到以琳找她,她立马欣然赴约,若换成我,恐怕电话都不会接。
我没告诉以琳找郑秀到底什么事,骗她说我想让郑秀帮忙,让我见昊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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