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剑身在胸腔内拐了一个斜角,这一招,正是贵派的巴山夜雨剑。而另一人中的则倒插柳,也是巴山剑派剑法,所以那差人断言,必然是师门内讧杀人。”
唐不敬忙问,“那老差人呢?”
“去年得了疟疾,死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晓?”
萧金衍道,“恰好我两人是那差人邻居,他无儿无女,是我二人为他老人家送终。应该未传入六耳之外。”
唐不敬心中闪过一丝杀机,脸上不动声色,道:“这种无中生有、空穴来风之事,两位兄弟莫要相信,来,我请你们喝酒。”
萧金衍捕捉到他表情,知他已上钩,口中却推辞道,“这赤水酒味道不咋样,要是葡萄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唐不敬心说反正这是你们最后一顿酒,喝饱了当个醉死鬼,找不到投胎的路,于是道,“伙计,来一坛葡萄酒。”
萧金衍大声道“唐掌门果然是豪爽大方之人,怎么看都是人中龙凤,一看就不像是杀师弑兄之辈,今日我兄弟二人与君一见如故,说什么也得喝两坛,伙计再来一坛!”
伙计向唐不敬投去询问的目光。
唐不敬一咬牙,“两坛!”
两坛葡萄酒上来,萧金衍、李倾城一顿风卷残云,唐不敬心中滴血,他娘的,这酒老子连个零头都没喝到啊。
不多时,两人趴在桌前。
唐不敬喊了两人一身,见两人如死猪一般,喊来伙计,一听要三两多银子,直嘬牙花子,但想到今日之事,若泄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结账完,扶着二人走出酒肆,喊了一辆马车,拐弯抹角、抹角
拐弯,来到朱雀坊一处荒地。
萧金衍打着酒嗝,问,“唐掌门,这是要去哪里?”
唐不敬道,“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适合喝酒,倒更适合杀人埋骨。”
唐不敬抽出长剑,向萧金衍走了过来。萧金衍连连摆手,佯作骇然道,“唐掌门,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我?”
唐不敬阴阴笑道,“你俩本来可以不死,不过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抱歉,只好杀你二人灭口了。”
萧金衍问,“当日,你也是这样杀潇湘客和孙不二的?”
唐不敬闻言,道,“你说什么?”
萧金衍一指他身后,道,“你看,后面有个人,胸口插着一柄剑,趴在你身后,要跟你索命呢!”
唐不敬当日杀死师父师兄,心中本来有鬼,听到萧金衍这番话,忍不住觉得后脖颈发凉,一转身,只见一个拳头劈来,脑袋一痛,晕死过去。
李倾城甩了甩手,“脑袋不大,倒是挺硬的。”他踢了唐不敬一脚,见他毫无反应,问,“这家伙怎么处理?”
萧金衍道,“留着有用。”
萧金衍用黑布将唐不敬眼睛蒙上,又找了根绳子,将他捆在一块石头上,与李倾城等他醒来。
夜色已黑。
唐不敬醒转过来,见眼睛被蒙,四周是呼呼风声,喊道,“有人吗,救命!”
无人应答。
唐不敬使劲挣扎,怀里掉下来一个东西,吧嗒一声摔碎了,正是今日在油铺装萧金衍“骨灰”的那个瓶子。
一阵阴风吹来。
地上窸窣作响。
唐不敬听到有人道,“唐不敬,唐掌门,我死得好惨啊!”说着,一双手抓住他的脚,骇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是谁?”
“我是萧金衍啊,唐掌门,今日我被烧成灰烬,你将我魂魄装入瓶中,现在我七魂六魄尽毁,投胎无望,唐掌门,你说怎么办吧?”
唐不敬大惊失色,他们剑派所在的大巴山,经常流传一些冤魂死去化作厉鬼索命之事,加之又做了亏心事,连道,“好汉饶命……”
“我不是好汉……”
“好鬼饶命!你放心,今日之后,一定请最好的法师,给你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帮你超度,让你下辈子投胎到大富大贵之家。”
“今日在奈何桥,我碰到了潇湘客和孙不平两人,黑白无常说他们属于横死,也无法投胎,准备这两日也来找你索命哩!”
“别,别,千万……别!”唐不敬吓得脸色苍白,牙关打颤,说话有些结巴起来,“我……我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萧金衍问,“明日金刀王大殡,李仙成究竟有什么阴谋?”
唐不敬道,“他……在金刀台上埋了桐油,准备……”唐不敬猛然一惊,反应过来,“萧金衍,你没死?”
萧金衍哈哈大笑,“我要是死了,你的代掌门的‘代’岂不要拿掉了,唐代掌门?”
唐不敬正要破口大骂,猛然脑门挨了一拳,又晕死过去。
李倾城道,“此人怎么处理?”
萧金衍道,“扔这里吧,他这种杀师弑兄之徒,杀了他,脏了我们的手,留着让他们师门的人处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