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的四分五裂,落了满台的碎石,飞灰走石散。
他砍的方位极好,大半的碎石都往赵青鸾赵青峰那处飞去,吓得南宁王府的随从们乱成了一团,那姐弟两也瞬间从衣着光鲜的王府子弟,变得灰头土脸。
更多的人是在替温财神肉疼。
二十万金的龙石,那少年一剑下去,就成了飞灰。
真真是挥金如土。
凌杭往帘幕避了避,楼中众人没一个缓过来的。
“今日的花费,请凌掌柜派人去八方城玉满堂取。”温酒拂了拂袖间飞尘,起身,微微笑道:“我就不叨扰诸位了,先行一步,告辞。”
她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三公子让砸银子,温酒砸了。
无论龙石有什么用处,想带着出云州,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不如砸了,一了百了。
这事既然已经办完,她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看谢珩那架势,若是再待在一处,难免会牵扯不清。
温酒自问,在这样绝艳的少年面前,很难不被惑乱心神。
离远些,是唯一的路。
她刚走两步。
“毁了龙石还想走!”灰头土脸的赵青鸾忽然一把掀了桌子,刚好里温酒不远,眼看就要砸了过去。
台上的谢珩飞身而来,一剑劈开了圆桌,从中破开的桌身往两旁坠下,将南宁王府的随从砸倒了大半,顿时痛呼成一片。
少年握住了温酒的手,一把将人护在身后,目光落在赵家姐弟身上,桀骜不屑,嗓音低低的,无限温柔“阿酒,你想一个人去哪?”
温酒没说话。
去哪儿,也不告诉你啊!
天元楼外传来异常清晰的马蹄声,立刻就将外头瞧热闹的百姓全数驱逐,将整座楼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有人强行推开门,数十士兵涌入楼中,带头的那人满脸的络腮胡子,一把老烟嗓,“王爷有令,请温姑娘到王府走一趟!”
温酒朝窗外看了一眼,面上笑意极淡,“请?”
这起码也来了好几百人,可不像是“请”的样子。
“阿酒。”谢珩握着她的手,掌心滚烫,低低的笑道:“今日你不带上我,怕是走不了呢。”
少年桀骜无双,话说的风轻云淡,全然没将那些成百上千的王府私兵看在眼里。
眼里淡淡伤情,也只是因为她想要离开。
温酒一时无言以对:“……”
生死攸关之际,银子再多,好像也买不了命。
保命这事。
还是小阎王靠谱。
赵青鸾刚摸了一把脸上的灰,恨声道:“请什么请,现在就给本郡主要了她的命!”
刚冲进楼中那些个人,这才认出这是自家的郡主,满脸的络腮胡子那人道:“这是王爷的意思,郡主还是等回府再说吧。”
“南宁王府想要龙石,直接抢不就好了?偏偏要让儿子女儿出来搞这么一出,耍谁玩呢?”叶知秋瞧出情形不对,立马拉着谢玹跃到了两人身侧。
忽然冲出来这么多官兵,个个凶神恶煞的,那些商贾们早已经蹲到桌底,拼命的想当做自己不存在。
大多都是过来拼家当,谁知竟会危及性命。
唯有他们四人站在大堂中央,背靠着背从容而立,目光扫过众人身上。
忽然间,谢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温酒面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