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僵住不动了。
温酒眸色如墨,不解的问:“王爷这是怎么了?”
赵立张了张嘴,抬手将杯中酒倾洒于地,“既是第一杯酒,本王还是先敬一敬这皇天后土吧。”
温酒忍住笑,一本正经道:“王爷说的极是,那温某这一杯也敬皇天后土,敬此夜佳期。”
少女黄衣广袖,轻抬手,将酒倾倒于地。
风拂吹乱她如墨的青丝,那双杏眸里含着笑,隐隐还有这穿透人心的明慧。
席间已经有人忍不住抬手擦额间的汗。
她到的酒水如数没入地里,只余下些许水痕。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
只听得温酒道:“把酒端来,我再敬王爷一杯。”
末席的叶知秋闻言,刚要起身去端酒,忽然被身侧的谢玹拉了一把。
叶知秋忍不住问道:“你拉我做什么?”
若换做平时,三弦肯主动亲近她,必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现在小主上就在赵立面前站着,四周全是南宁王府的人,小主上还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同人硬杠。
这若是动起手来,肯定要吃亏的。
谢玹语气淡淡,“你不必去。”
叶知秋刚要争辩,“我……”
话还没说出口。
便看见那红衣绝艳的少年拎着酒壶起身,不紧不慢的朝主座走去。
湖边数千人举火把汇成长龙,不断的变换队形载歌载舞,百姓们生篝火,携手起舞而歌,灯火与水相应成趣。
飞花台上灯火通明,乐师们奏乐而歌,身着罗裙水袖的舞姬捧着灯盏在旋转飞跃,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般飘逸。
一派人间锦绣模样。
而少年缓缓穿过席间,一众云州官员们脸色僵住,艰难的和同身侧的同僚扯闲话转移注意力。
谢珩唇边带着笑,连个眼风都没给他们,径直将酒壶拿到了温酒面前,双手呈上,“酒来了。”
“嗯,退下吧。”温酒面色如常的说道。
她拎着那壶加了料的酒就给赵立满上了,笑道:“王爷,这第二杯酒……”
“姓温的,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赵青鸾起身,忽的将案上酒壶酒盏全部扫落在地,力道太大也太急,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碗筷碟子霹雳巴拉碎了一地。
温酒抬手挡了一下脸,身侧的少年一把将她揽过去,护在怀里。
歌舞骤歇,众人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瞧。
赵青鸾怒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父王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在座诸位,哪个不比你温酒有身份,你看见谁这般放肆了?”
这位郡主有了底气,嗓门也比之前响亮了许多。
温酒抬手把凌乱的散发别到耳后,“王爷若是不想喝酒,直说便是,我又不是来灌酒的,只是心中分外感激,特来敬一两杯而已,郡主这样紧张……”
她尾音微微拉长,面带三分笑“反倒像是我在酒里下了毒似得。王爷,您看,我像是这样恶毒的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