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调。
温酒不解道:“后悔什么?”
谢珩站在雪地里,同站在脚蹬上的温酒刚好差不多高,凑近了,同她低声耳语,“不该让你去凌云山的。”
温酒微微一愣,含笑问道:“怎么忽然这样说?”
心里却难免琢磨:莫不是这次去凌云山会出大事?
谢珩刚要说话。
几步开外的三公子忽然开口道:“时候不早,还同不相干的人磨蹭什么?”
他说完,就直接上了马车。
同此事完全不相干的谢珩微微挑眉,心道:
这弟弟大了,脾气也越发差了。
温酒伸手抚了抚少年的眉心,低声道:“方才三哥已经嘱咐过我了,少说话少出头,没几日我就回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珩道:“在凌云山,该听的你就听,不想听的就当做没听见。”
温酒忍不住笑,点头说:“好。”
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可从未有人这样为她着想过。
这少年,到底是同别人不一样。
谢珩道:“遇事莫慌,莫强出头,到时……我会来接你的。”
温酒少有被人当成小姑娘嘱咐的时候。
这会儿就只管点头应好。
一时竟忘了问他为什么说会接她。
这两人好像总有话说不完似得,谢玹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掀车帘,冷声道:“走不走?”
“走走走!”温酒连忙应声,同谢珩道:“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耽误了时辰可吃罪不起,我这就……走了啊。”
谢珩点了点头,却握着她的衣袖不放。
温酒既无奈又好笑的回头看他,“谢东风?”
谢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收手回袖,正色道:“切记,万事小心。”
“你也是。”温酒道:“好好的,等我回来。”
少年点了点头。
温酒迈步进了车厢,虽说是小别,却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金儿玉露和叶知秋也一同钻了进来,人还没坐稳,车夫就立马催马扬鞭,飞驰而去,一副生怕小阎王拦路不让走的惶惶不安状。
温酒坐在马车里,思绪渐渐静下来。
开始有些担心这一趟去凌云山,能有几个人可以活着回来。
毕竟……
谢小阎王可不是平白无故会面露担忧之色的。
连三哥这样沉默寡言的人,在出门前,都特意同她多说了那么些话。
温酒就是再迟钝,也晓得,这次不是去祈福那么简单。
不多时,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百官的车马轿子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到的,众人三五成群的入宫,一边走一边说着政事。
温酒跟在谢玹身后,时不时有人回头看过来,加上一两句“这就是温财神!”
“那个让谢家兄弟反目的奇女子!”
饶是三公子面色如冰,也压不住这些个人的风言风语。
温酒以前在街头巷尾听过不少,但是从这些个大臣们口中听到还是头一次。
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不过她脸皮厚,装聋作哑的本事也挺熟练,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便是。
可偏偏,迎面就是同谢家两少年都不过去的赵智。
这位瑞王爷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上来就问:“本王听闻温掌柜时常和谢珩同进同出,恰似鸳鸯比翼,今个儿怎么是同谢侍郎一道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