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人家谢将军刚刚封了王,又有心上人相送,这才是不枉此生啊。
然而。
不枉此生的谢将军,这会儿根本没机会同温酒说上话,就被谢小六和谢小七一左一由抱住了大腿。
这两个小的素来黏他,以前是离得远没办法,这次大抵是平日里听旁人说北漠狼骑有多厉害听得多了,抬头看他都是泪眼蒙蒙,担忧极了。
谢小七问道:“长兄,你这次要去多久,大年夜还赶得及出来吃团圆饭吗?”
谢珩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这是要为兄长翅膀飞回来啊?”
帝京城到边关千里迢迢,莫说两国交战,一时半会儿分不清输赢,光是两地走个来回,想在大年夜的时候赶回来都难。
到底是小少年太过天真。
“长兄又不是不会飞!”一直和七公子唱反调的谢小六今天难得头同弟弟站在同一战线,拉着谢珩,异常认真的同他道:“过了年,很快就是开春啦,这一开春长兄就满双十可以和嫂嫂成亲啦,这成了亲呢,就可以生……”
小姑娘越说越起劲。
身旁的谢三夫人连忙伸手捂住了谢小六的嘴,将人抱走,“你才多大,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
“还有你,快撒手吧。”谢万金伸手摸了摸谢小七的头,把人从谢珩身上拉下来,“就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全让你和小六缠着长兄说话了,你让嫂嫂怎么办?”
四公子说话的声音不轻,一开口,四周众人都听见了。
谢老夫人笑了笑,身侧一众小厮侍女们只能低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谢小七慢慢的松开手,乌黑的眼眸在看了看嫂嫂,又看了看自家长兄,十分自觉的去边上和谢小六待在一块了。
谢老夫人将手里的平安符递给谢珩,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别过头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她再看谢珩时,湿润的眼眸又带了几分笑意,“你心里想的事,祖母都知道,三婶和万金都在忙活着呢,等你回来啊,就什么都办好了。”
谢珩手里摩挲着平安符,嗓音低哑道:“孙儿多谢祖母。”
谢老夫人看了他许久,才再次开口道:“东风啊,此去……万事小心。”
谢珩点头,“孙儿知道。”
谢老夫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带着一众小厮侍女走到了一旁。
于是,这四五步内,只余下温酒一个人还站在谢珩面前。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少年的目光。
四目相对间,好似光阴也停在了这一刻。
过了好一会儿。
温酒才低低开口,唤了一声,“谢东风。”
谢珩微微勾唇,“我在。”
身侧都是哭哭啼啼的送别之语,温酒只喊了他一声,便停住了,好似不知道说什么似得。
少年就这样看着她,琥珀眸里光华熠熠。
温酒伸手摸了摸鼻尖,同他道:“你今日进宫的匆忙,我让人给你打点了行装,灌了两壶酒……”
她说着,忽然想到四公子那些话,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而后,温酒继续道:“算了,这些都不是要紧事,让十全十美给你带上就行。还有,粮草和军需的事,你不必担忧。老皇帝的国库肯定是不够的,我这边会另想办法。”
谢珩抬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少夫人养我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