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飞鹄认识很久了吗?”
鱼羽儿摇了摇头:“几个月之前……认识的。”
“哦?那你们算是刚刚认识不久了,我和飞鹄已经认识两年多了,就是在这个岛上相识的呢。”奥萝拉笑着,有一些些的得意。
鱼羽儿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人都很在意认识了盛飞鹄多长时间,先是桑托斯夫人,现在又是这个奥萝拉,她只知道,几年之后,她一定不会去向他身边的女人炫耀自己认识了他多少年。
餐厅的侍者一路飞奔送来一把座椅,鱼羽儿终于坐下,四方的餐桌,盛飞鹄与奥萝拉面对面坐着,而她,就像是夹在了他们的中间。
侍者为他们斟上白葡萄酒,正要为鱼羽儿也斟上时,盛飞鹄伸手阻止。
“给她一杯果汁。”他吩咐道。
奥萝拉抬头看了盛飞鹄一眼,笑着问鱼羽儿:“鱼小姐不喝酒吗?”
鱼羽儿礼貌地弯了弯唇角:“我不会喝酒。”
奥萝拉听了,忽然十分不是滋味,看向对面的盛飞鹄,举起酒杯。
“飞鹄,这么丰盛的晚餐算是庆祝我们两年后重逢吗?我真的太高兴了,谢谢你!”
盛飞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举起酒杯敷衍地跟她虚碰了下,随意地喝了一口。
鱼羽儿坐在他们中间,听着奥萝拉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两年前相识的一些细节,话语间含着分明的暧昧与挑逗,举止中风情万种,生怕盛飞鹄或是鱼羽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鱼羽儿几乎一言不发,越坐越觉得自己多余,脑中开始渐渐屏蔽身旁的聒噪,将心思逐渐放到近在身旁的大海上。
夕阳在身后渐渐西沉,眼角余光中,海水仿佛变得深蓝,波浪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投映在观海亭的屋檐上,落日泛着红光斜斜照进观海亭里,将她的身影投射在摆满海鲜大餐的餐桌上,越来越细长。
盛飞鹄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对面的奥萝拉,心思却放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尽管她十分安静,却仍未减低半分存在感,他一直有注意着她,知道她吃得很少很少,一桌的海鲜大菜,她一口未尝,只吃了一点蔬菜沙拉,喝了几口果汁。
女人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盛飞鹄立刻感觉到,眸光投向她淡然的小脸。
“……我可以先失陪一下吗?”她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对男人说道,“我想好好看看海边的落日。”
盛飞鹄向她身后瞥了一眼:“这里就可以看。”
“……我想去沙滩上。”女人抿了抿小小的唇瓣,一直抬眸看着男人。
莫名的,盛飞鹄在她眸底看到一抹凄凉,他还来不及领略,就已经一闪而过,想仔细看时,女人已垂了眼眸。
冷硬的心蓦地一软,再说不出反对的话。
“……去吧。”他吸了口气,沉声说道,胸腔里有些闷闷的。
鱼羽儿连忙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奥萝拉:“对不起,奥萝拉小姐,我先失陪了。”
说完,转身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停留。
奥萝拉听到他们刚才用中国话在交谈,不知说了些什么,此时见鱼羽儿离开,心中暗喜但也好奇。
“她怎么走了?”
“她想去海边散散步。”盛飞鹄一直看着女人的背影,淡淡说道。
奥萝拉心中高兴,但也看出男人的心思似乎被那女人吸引过去,忙想方设法转移他的注意力,生怕浪费了这难得独处的机会。
鱼羽儿走下栈道,踩在细白的沙滩上,回头向海天交接的远方望去,却只来得及看到落日的最后一线金光,在海面上明亮的一闪,就沉入了海平线,空留漫天的余晖与晚霞,仍焕发着最后的灿烂。
她有些遗憾地看着渐渐黯淡的天空,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海浪层层叠叠,像翻着白色的裙边,一遍一遍在沙滩的边沿温柔地飘荡,鱼羽儿看着看着,忽然很想伸脚去在那些白色的泡沫里踩一踩。
心念这么一动,小手便不由自主拎起了裙摆,试探着向涌上来的浪花里踩去,海水冰凉地浸过她细嫩白皙的脚背,脚下的细沙在海水的冲刷中松软下陷,鱼羽儿站不稳,心中一慌,连忙向后退开,还没定下神来,又一层海浪向她脚底涌来,她吓得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盯着那看似温柔的浪花,拎着裙摆,却再也不敢向前。
盛飞鹄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奥萝拉,深邃的眸光却一直凝着不远处的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