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禁不住多打量了少‘女’周轻云两眼,见她清丽的眉眼藏着难得的灵秀之气,问周景元说道:“我看轻云修炼之资不差,怎么就没有入道院修行?”又问葛同,“葛师兄,你觉得呢?”
周景元神‘色’更见苦涩,葛同笑着解释道:“道院即便是初级道兵弟子也是有名额限制,宗阀之族,推荐自家子弟都安排不过来,其他人想入道院,更是难以加难。而入太微宗的宗籍,即便不在宗‘门’内修行,一生也都是太微宗的弟子,子‘女’就不能再入其他宗‘门’修行——周师弟,你是不是也有这般的苦衷?”
陈海梳理姚兴的记忆,哪里知道底层弟子的难处,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道兵弟子还有这么多的限制;而周景元只是点头苦笑。
让陈海说及痛处,少‘女’周轻云神‘色’黯然,泪珠子都噙在眼眶里,都快忍不住要滴落下来。
陈海看了心里想,周轻云这‘女’孩多半是为了进道院修行,吃了太多的苦头,而再过两年,她要是还不能入道院修行,就会白白‘浪’费她这么好的根骨,从此后就泯然众人,庸庸碌碌的渡过短暂的一生。
如果没有见识过玄‘门’真修,没有见识过排山倒海的神通,庸庸碌碌的渡过一生,也是不会有什么痛苦,但在这时候,陈海心想要是他从此只能庸庸碌碌的当一介凡民,也会极不甘心吧?
想到这里,陈海跟周景元说道:“我院子里缺名‘药’童替我打理‘药’田,要是周师兄不怕轻云屈尊,可以先到我院子里当‘药’童‘侍’‘弄’‘药’田,但有机会,我必定会尽全力助轻云踏上修行之路。”
陈海不知道他这个陈烈外甥的身份好不好用,能不能将周景元拉上贼船,但总要尝试过才知道。
少‘女’周轻云听了陈海的话,就喜上眉梢,但周景元是老江湖,知道眼前这位兴公子被姚族除名不说,还被陈族赶出溅云崖,声名狼籍到极点,他哪里会敢让‘女’儿羊入虎口?
周景元心里想着拿话推辞,陈海愠‘色’道:“周师兄必是听到诸多不利我的传闻,我想问一问周师兄、葛师兄,你们看我像是传闻中声名狼籍的那个人吗?”
陈海才不管姚兴此前做出过什么,才不管姚兴此前是如何的声名狼籍,他顶替姚兴在太微宗修行,就必须跟姚兴的以往做一个切割,这样他才有可能在铁流岭立足。
反正他说这些话,脸也不会红,心也不会‘乱’跳。
陈海说得如此正气凛然,说得如此饱受冤枉,周景元、葛同心里都极其困‘惑’。
“姚兴”的声名狼籍,他们是不愿与他有什么‘交’集,但他们作为经历世事之人,也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但陈海谈吐不凡、拿捏有度给他们的感觉,与传闻中的声名狼籍,实在是有很大的偏差。
看周景元不吭声,陈海心里微微一笑,也不‘操’之过急,笑着说道:“此事我只是随口一提,柴荣要在下个月的弟子比试里给我好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渡过这一劫,还有好些事情,正好要请教两位师兄呢。”
见陈海不再提‘药’童之事,周景元又眉笑眼开起来,拉葛同一起到酒楼陪宴,跟陈海详细说起铁流岭道院弟子比试的情况来:
“除了随时能入七上峰内‘门’修行的紫衣弟子外,道院为‘激’励修行,为各大营培养更多的后备武官,初级道兵弟子与玄衣道兵弟子每半年都有争名比试。初级道兵弟子排名居前者以及提升快速者,都有相应的宗‘门’功绩奖励,甚至没有修入通玄境,都可以换上玄衣袍衫进传功殿接受教习的亲自指导。而排名长期徘徊不前,甚至连续垫底,即便没有过二十四岁这条线,也会被赶出道院,送到军中充当武卒……”
周景元说到这里,葛同好意提醒陈海道:
“姚师弟此前在陈师叔‘洞’府‘侍’候,刚转入铁流岭,在初级弟子排名照理要从垫底算起。现在怕就怕柴荣暗中动手脚,安排几名强手新进道院,与姚师弟争斗,要是姚师弟的排名,连续两次都被压在榜尾,就有些麻烦了……”
陈海点点头,他留在道院修炼还自由些,真要是被赶到营中充当武卒,又恰好是柴氏某个子弟手下充当武卒,到时候还谈什么修炼?
陈烈离开溅云崖时,对他已经失望到极点,到时候都未必会‘花’心思,将他从军营接出去。
或许这才是陈青、苏紫菱的算计吧?
陈海之前敷衍周钧,说他上演武台就会直接认输,避开柴荣这伙人的锋芒,但他当时心里就未必甘愿留下耻笑;而现在弟子比试在青雀道兵榜上的排名,又涉及到他在太微宗的去留,他就更不可能轻易认输,看来需要好好准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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