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魏敬贤低声呵斥,“晋王殿下事务繁忙,不过是起了怜惜之心,哪就要你回报了?我们受恩之人,却不该忘回报!”
魏京华闻言一惊,错愕的抬头看着爹爹。莫非他打算把她送去晋王府做妾?寇家乃是百年世族,簪缨之家。能嫁去世家做妻,怎么说也好过去王府做个妾吧?
她的拳头紧了又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做惶恐无知的小女儿状。
“报恩的法子有多种,你与寇家有婚约在前,自是不能毁了婚约失信于人。晋王的事……你不要管了,为父会亲自去道谢。”魏敬贤抬眼看了看女儿,小时候还看不出来,如今已经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娇花,她虽养在乡下,可这脸面细腻生光,底子甚好,竟出落的比家中的几个女儿都明丽,“你日后还是躲着晋王些吧。”
“父亲放心,女儿定好好呆在凤仙阁。”魏京华福身作答。
魏父不由连连点头,这规矩也好,一举一动没有一丝乡下人的土气。
魏京华离开父亲的书房,跟着小厮一路回到凤仙阁,那小厮告退离开。她却不着急进去,凤仙阁地方不大,外头却有一片不小的荷塘,荷塘边上还栽种着许多株垂柳。
她径直朝一株高大的垂柳走去。
此时正躲在垂柳上头的常武一阵紧张,那女孩子径直走来,莫不是发现了他?不可能吧,自己可是王爷身边一等侍卫,功夫比大内侍卫也不差,跟踪一个女娃还能被发现,他日后不用在侍卫圈子里混了!
常武正摇头安慰自己,却见那女孩子停在树下,仰头向上看。
常武暗道不好,更把身子贴紧了树干,以柳树粗枝密叶隐匿身形,心中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劳烦郎君收下铃铛,代为交还王爷。”女孩子清脆略带笑意的声音,打碎了常武的幻想。
怎么就发现他了呢?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去书房时路上太静?还是回来时他跟的太近?
“郎君不收,我就把铃铛放在树下了。”
眼见女孩子转身要走,常武忙从树上跳了下来,“魏小姐还是亲自交还我家王爷吧。”
“您听见了,爹爹有吩咐,日后不许我见晋王殿下。且我有婚约在身,实在不好与王爷私下见面。魏二粗鄙,与王爷传出私相授受的传言来,实在是辱没王爷威名。还是劳烦郎君吧!”魏京华福了福身,言语客气有礼。
常武挠了挠头,心下更是惊讶,他在书房偷听的时候这女孩子就知道了?
“谢郎君怜惜,今日叫您看了笑话了。魏二在这家中须得敬小慎微,稍不留神就是责骂打罚。今日已经惹了老夫人与大公子不喜,若不闭门思过,日后还不知要招惹谁,只能劳烦郎君代为转交了。还请郎君替我谢过王爷救命之恩,王爷身边不乏美人,魏二无福。”说完,她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进了凤仙阁。
常武在原地拿着金铃铛,手足无措。
感情这姑娘在魏大公子那儿就已经发现他了啊?是她太警觉,还是自己最近惫懒懈怠,功夫退步了?
常武挠头,王爷叮嘱他“暗中观察”,他可倒好,都观察到面对面说上话了,还拿了这金铃铛回去,如何向王爷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