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家三代单传,你这满屋子的宝贝在你入土之后是打算捐给国家么?”
“……我这一屋子的宝贝?我怎么没有看到?”肖开诚两手一摊,而后视线定在殷时修身后的置物架上,忙了然道,“哦,你是说这些啊,这些就是摆设品而已,殷家四少这么有眼力,我可不相信你会误以为我这满置物架放的都是老古董哦。”
殷时修神情冷漠而平静,他不动声色的眸子里是他的胸有成竹,不嚣张,却隐隐的让人心生畏惧。
哪怕是此时顾左右而言他的肖开诚,面上嘻嘻哈哈,和殷时修有说有笑的,其实心里却是满满的戒备。
谁都知道殷家老四不好惹,容家就是因为和殷家老四杠上了才落得家毁人亡,没一个有好下场,家族企业被并购,老子儿子统统入狱。
原本以为殷家老大殷时青是个能和殷时修相互制衡,拼上一把的人,却没有想到这殷家老大满心不走正道。
最后自食恶果,徒留一个孙子。
肖开诚大概能猜到殷时修来找他的目的。
因为想来想去,他和殷时修之间有过的纠葛就只有五年半前,殷时青想要害死苏小萌母子的那件事。
可即便是那件事,肖开诚从头到尾也没有露过面。
结果,开门见山,他来找他还真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和这件事情有关的知情人殷时青和郭彤都已经死了。
一时间,肖开诚反正是猜不出殷时修是从哪里猜出来他和这件事有关。
“看来,我还是把老院长想的太识时务了,以为老院长看到我来就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既然老院长要和我绕这个弯子,那我想,我也就只能让你肖家断后了。”
“……”肖开诚的表情微变,不过……姜向来都是老的辣。
他很沉得住气,只是轻笑一声后淡淡道,“莫不是我那乖孙子做了什么惹到了殷家四少爷?”
“还真是。”
殷时修点头。
“那……不知我那个乖孙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惹怒了殷家的四少爷?”
“他偷走了我的孩子。”
殷时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肖开诚,肖开诚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倒真的是尽显茫然,他笑笑,捧起茶几上的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全然不把殷时修的话当一回事。
殷时修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年我妻子难产,产下婴儿早夭,你孙子肖言谎骗我那是个女婴,实则将其带回家自己抚养。五年,那孩子就是你孙子的儿子。”
“……”
肖开诚错愕的抬头,看向殷时修……紧接着,手里端着的那个小茶盏就掉在了地上,“砰”的碎成了好几片。
殷时修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的小茶盏,淡淡道,“古有算挂之人,用碎碗片占卜,可测吉凶。不知道老院长这茶盏碎的可是时候,能不能算出来你唯一的孙子的吉凶。”
肖开诚眸子瞪大,他略显惊恐的看着殷时修,显然是在消化殷时修方才说的话,眼珠子转着,似是在揣测殷时修说的这话的可信度。
“不可能!”
最后,他断定这绝对不可能,“当时小言并没有参加那场手术!他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可他是外科实习医生,当时我妻子难产,生命岌岌可危,要处理可不单单是生产这件事。”
“不管他是外科实习医生也好,还是妇产科医生也好,他没有参加那场手术!我确定!”
“哦?老院长退休八年了,五年半前在中心医院进行的一场手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的孙子没有参加?”
“人是我安排的,从医生到护——”
肖开诚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看向殷时修……
殷时修一双眼睛无比冷漠的落在肖开诚的身上,“你不用紧张,我已经不需要套你的话了。我想,我大约已经猜到了当年是你帮殷时青了。”
“……”肖开诚拳头攥紧,“殷时修,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什么?”
“你说肖言和肖小昂是怎么回事!”肖开诚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和殷时修绕圈子,哪里还顾得上自保!
话说到这里,肖开诚心里已经明白……
那个不可能已然变成了……可能。
就是那场手术结束的当天,肖言那小子从医院辞职,院长打电话给他和他说这事,他真担心那小子会和他爹一样叛逆不听话。
之后他也是找了肖言很长一段时间,发现那小子竟然已经跑到国外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个三岁的孩子,说是和不幸去世的女朋友所生。
肖开诚惦念那孩子是肖家的骨血,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心盼着肖言能在适婚年龄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