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几句话,皇上就要走,年氏有些失落,却也不敢违拗,忙起身屈了屈膝盖,“那嫔妾就在此恭送皇上了。”
目送那个高大的背影远去,年氏惆怅地叹了口气。
宫女菊簪急忙宽慰:“皇上肯定是忙于政务,娘娘怀着身孕,别总唉声叹气,这对肚子里的小阿哥不好。”
年氏挤出个笑容,“什么‘忙于政务’?皇上肯定又是去碧桐书院了。”——就算真的忙于政务,皇上也总会抽时间去碧桐书院,断断不舍得冷落贵妃。
菊簪忙扶着自家主子坐下,轻声细语安慰:“贵妃膝下有三位阿哥,皇上自然最是眷顾。等娘娘也诞下小阿哥,皇上也肯定会常来咱们漪兰殿了。”
年氏幽幽叹了口气,“但愿吧。”
“对了,你拿些皇上赏赐的阿胶,送去观澜堂。”年氏徐徐道,眉宇间带着几分骄矜,“阿胶是补血养颜的好东西,想必质嫔会喜欢的。”
菊簪屈膝应了声“是”,不由嘀咕:“说来质嫔已经很久没来探望您了,也不知最近在忙什么。”
年氏脸色冷冷淡淡:“自然是忙着把七阿哥给哄回来。”
菊簪低声道:“娘娘,咱们宫里的常常在和苏答应是不堪抬举的,娘娘何不考虑让高常在或者海贵人挪到咱们漪兰殿?”
听到这话,年氏的脸色瞬间难看了,“本宫还没年老色衰到需要别人帮着争宠的地步!!”
菊簪忙低下头,“娘娘息怒,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想着,您怀着身孕,不能侍寝……”
“好了!”年氏不耐烦地打断了菊簪的谏言,“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皇上还是在意本宫腹中皇嗣的。”
菊簪瞧见自家娘娘已经十分不耐烦,便不敢多言,连忙屈膝退下,去库房取了两盒阿胶,往观澜堂去了。却不料,到了观澜堂,接见她只是质嫔的贴身宫女绣帘。
绣帘面无表情道:“我们娘娘正在陪着七阿哥用膳,此刻分身无暇。敦嫔娘娘的好意,我们娘娘心领了。”
从绣帘的脸上,菊簪感觉到了不太对劲,难不成是质嫔如今有所怀疑了?
菊簪挤出个笑容,“七阿哥最近还好吧?”
“这就不劳菊簪姑娘费心了!我们娘娘自会照顾好七阿哥!”绣帘的语气更显不快。
菊簪愈发觉得不对劲,连忙笑着说:“那我就回去给娘娘复命了。”
匆匆赶回漪兰殿,菊簪急忙将观澜堂的不对劲禀报了年氏。
年氏正歪在美人榻上,秀眉颦蹙,冷哼一声:“就算她怀疑又如何?!如今她与本宫是一条绳子上蚂蚱!”
菊簪忙道:“娘娘还是想法子打消质嫔疑心才好,如今能与娘娘同进同退、结为同盟的,也就只有质嫔了。”
年氏冷哼:“七阿哥只是扎了一下脚心而已,本宫可是动了胎气!本宫没怪她出的好主意,她倒是先疑心起本宫来了!”
“娘娘——”菊簪忙要再劝。
年氏摆手道:“好了,质嫔不过就是个失了宠的嫔妃,本宫拉拢她,只是为了对付武氏!如今武氏既然已经倒台,她也没什么用处了!她要疑心就只管去疑心吧!”
菊簪暗暗叹了口气,娘娘怀着身孕,是愈发执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