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是什么地图,门突然被人推开,本该在外面捕蝉的徐立快步走了进来,匆匆行了一礼后,慌声道:“公主,王爷出事了!”
慕千雪脸色一变,当即道:“怎么一回事?”
“小人也不清楚,是阿富回来说的,说王爷刚才回来的时候,肩膀上插着一枝箭,满身都是血,很是吓人,蔡总管已经去请大夫了。”话还没说完,慕千雪已是起身往外走去,夏月与徐立赶紧跟上。
东方溯住在中院的南轩之中,因为他生性喜静,故而在此处侍候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这会儿却是人来人往,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慌乱之色。
慕千雪踏上台阶之时,恰好有人端着一盆殷红的血水出来,触目惊心,
“大夫,王爷就在里面,赶紧的。”蔡总管拖着一个背着医箱的银须老者从后面奔来,在经过慕千雪身边时,脚步一顿,“公主……”
“不必管我,赶紧进去。”得了慕千雪的话,蔡总管不再迟疑,拖着刚喘了一口气的老者奔进去。
避开进进出出的下人,一路来到里屋,东方溯面色苍白地坐在椅中,一枝黝黑的小箭插在左肩处,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下来,染红了青色的衣衫,之前那个老者正拿了把剪子剪开那里的衣裳,蔡总管等人搓手焦灼地等在一旁。
看到她进来,东方溯忍着肩膀传来的阵阵刺痛道:“你怎么来了?”
见他神智清醒,慕千雪松了一口气,上前道:“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是谁如此胆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你?”
“我没事,夏月,扶……”大夫刚碰了一下短箭,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顿时随着细细的经络传至全身,饶是他也不禁痛得轻哼了一声,豆大的冷汗从额间滴落,脸色比糊在门窗上的纸还要苍白数分,待得稍稍缓过来一些后,他再次对夏月道:“扶你家公主回去。”
夏月还没来得及答应,慕千雪已是道:“你不必担心我,比这更血腥的都见过了。”
那厢,蔡总管见老者一直盯着伤口却不动手,不禁催促道:“大夫,你发什么愣,倒是赶紧拔啊”
老者为难地道:“不是老朽不肯拔,而是实在不好拔啊!”
“这话怎么说?”
老者拿布小心翼翼拭去伤口周边的血后,指着几个黑点道:“你看,这些都是箭头的一部分,形成倒刺勾在皮肉里,一旦强行拔出,承受钻心刺骨的痛苦不说,整块肉都会被生生勾下来,最麻烦的是此处接近颈血脉,万一伤及又止不住血,那王爷可就……”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下去。
蔡总管没想到小小一枝箭竟如此诡异,拧眉道:“照你这么说,这枝箭岂非拔不得?”
“老朽实在没把握,不如……蔡总管请太医来看看,他们或许会有更好的法子,又或者效果更好的止血药。”要换了个寻常人,他还可试一试,但东方溯身份贵重,一旦死在他手里,莫说医庐开不下去,就连老命也难保,自是想方设法地往外推,说什么也不肯接这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