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还真静了下来,正当他们以为会就此退去时,灰衣老汉在旁边的石狮上磕一磕烟斗,又用力吸了一口,在呛人的烟雾中徐徐道:“大人宁可下令抓人,也不肯解释,看来我们的猜测并没有错;只是大人,卫文斌未死一事,整个金陵城都在传,难道你打算把金陵城的百姓都抓了吗,京兆府的大牢关得下吗?”
魏敬成被他问得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地喝骂,“刁民,一群刁民!”
“小人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这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刁民二字,恕小人们受之不起!”灰衣老汉想是读过书的,这句话说得不卑不亢,令人无法反驳。
魏敬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为官这么多年,也算是处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却没有一件像现在这么棘手,难道真要将这些人都抓起来吗?
正当魏敬成左右为难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哟,魏大人这里好生热闹,在做什么呢?”
魏敬成看清来人,连忙走过去拱手行礼,“参见穆王。”
“行了,你知道我不兴这些虚礼。”东方泽随意说了一句,指着人群打趣道:“魏大人这是打算派米还是赠银啊,引来这么多人。”
魏敬成苦着脸道:“王爷您就别取笑下官了,下官都快愁死了。”
东方泽打量了他一眼,“看样子是出事了,说来听听?”
魏敬成贴着他耳朵低低说了一句,东方泽神情陡变,盯了他道:“此话当真?”
“下官怎敢拿这事开玩笑,这会儿就在府衙里呢,下官本打算带他去见陛下,哪知来了这么多刁民闹事,劝也劝不走,抓也抓不得,真不知要怎么办。”
东方泽思忖片刻,道:“不如让本王去劝劝他们?”
魏敬成巴不得甩了这烫手山芋,赶紧点头,“王爷请。”
东方泽走过去,并没有立即出言劝说,而是示意差役放开那个青年,温和地道:“可有受伤?”
青年有些受宠若惊地道:“没……没受伤,只是手臂被他们抓得有些疼。”
“没事就好。”东方泽拍一拍他的肩膀,走上青石台阶,凝声道:“诸位,本王明白你们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但你们这样为难魏大人也没用,毕竟卫文斌一案,并非他审理或者斩监;事发突然,魏大人现在与你们一样,都是一头雾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不如诸位先行回去,等我们查清这件事后,再告诉你们!”
青年摇头道:“只怕我们一回去,卫文斌立刻又被调包,你们一个个相互勾结包庇,不把百姓的姓命当一回事,根本就不可信!”
刚才还和颜悦色地东方泽听到这句话,顿时寒了脸色,走到青年身前,冷声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本王的人,本王该夸你有胆识还是……蠢?”
青年想要说话,被那名灰衣老汉拉住,“穆王当真会给我等一个交待吗?”
东方泽尚未说话,那名青年已是急声道:“张老爹,你别信他,这些人嘴里没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