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榆木脑袋。
若非看在燕云琪即将嫁给二皇子殿下的份上,她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仲书韵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和燕云歌打交道,真正能把人气死。
……
燕云歌总算落了个清静,一个人自斟自饮,美得很!
只可惜,这份清静没维持多久。
又有一个人凑到她身边,正是燕云珮。
燕云歌冒着伤嗓子的风险,直接开口:“呸!”
除了“啊”,“呸”是燕云歌能说得最清楚的话。
燕云珮刚靠近,就听见一声“呸”从燕云歌饿嘴里冒出来,顿时大吃一惊。
她极为惊讶,“云歌妹妹,你能说话了?”
燕云歌直接翻了个白眼。
她要是能说话,信不信,她直接将燕云珮喷成沙漏?
燕云珮仔细瞧了瞧,“莫非刚才我听错了?说的也是。妹妹要是能说话,岂能瞒着。夫人那里,肯定已经下帖子宴请宾客庆贺。”
燕云歌打量她,气色不错嘛,比起刚来京城的时候,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脸上也多了些肉,看起来总算有点正经少奶奶的样子。
丫鬟春杏替燕云珮找的妇科大夫,果真有几把刷子,将带下不止的毛病给调养得七七八八。
燕云歌似笑非笑,心头琢磨,要不要再给燕云珮下点药,叫她继续苦哈哈。
下药的时间要掌握好。
不能现在下药,因为燕云珮现在没婆母妯娌监督,请大夫方便。
真要下药,等她出京的时候最合适。
“云歌妹妹在想什么?我来了,你也没个正眼。”
燕云珮倒是抱怨起来。
燕云歌瞥了她一眼,胆量见涨啊,敢和她叫板,还敢抱怨。
她捏捏拳头,脸上挂着笑。
这副模样落在燕云珮眼里,着实有几分吓人。
燕云珮当即唬了一跳,下意识离开两步远。
她怕燕云歌动手打她。
“云歌妹妹,今儿是大皇子的婚宴,你可不能乱来。”
燕云歌白了她一眼,她当然不会乱来。
同时,燕云歌也知道,燕云珮为何胆量见涨,敢主动在她面前露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凌长治很给力,很给凌家长脸。
这段时间,凌长治每日早出晚归,四处送礼拜访。
他长得好,学问好,谈吐风趣幽默,见识不俗,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无论是文臣武将,对他的印象都极好。
他还参加各种诗会,文会,一举在士林文坛扬名。
就连京城几位知名大儒,都公开夸奖凌长治,说他学问扎实,是年轻人中少有的俊才。
甚至有一位大儒,直接给陛下上本,举荐凌长治入朝为官。
说他是国之栋梁,若是皇帝错过他,定会后悔。
这个评价,着实很高。
然而,凌长治并非名不副实。
反而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的学识和能力担得起所有的赞美。
若非他早已成亲,并且孩子都能打酱油,京城诸多权贵都想将闺女许配给他。
如此有才青年,却不能招为女婿,着实遗憾。
短短时间,凌长治风头无两,在京城闯下偌大名头。
他兄弟凌长峰跟着沾光。
燕云珮身为凌长峰的妻子,自然也跟着沾光。
这就是燕云珮嚣张的本钱。
如今她走出去,别人一听说她是凌长治的弟妹,都会给她三分薄面。
今儿,燕云珮本想在燕云歌面前显摆显摆。
哪想到,燕云歌一亮拳头,瞬间就将她打回原形,想起了被燕云歌拳头支配的恐惧。
她喉头滚动,心中惊惧不安,“云歌妹妹,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燕云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燕云珮坐下来。
不是想好好说话吗,今儿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聊。
燕云珮尴尬一笑,小心翼翼坐下,“今儿没见到云琪妹妹,她没来吗?”
燕云歌点头,人没来。
燕云珮继续尬聊,“云歌妹妹怎么不和其他闺秀一起玩?我看她们都去了后花园,那边景色极好,各种花卉,据说有上百种。”
燕云歌提笔写下三字:“不乐意!”
燕云珮继续尴尬,“嘿嘿,说的也是。云歌妹妹不是俗人,自然不会和那帮俗气的闺秀一起玩耍。”
燕云歌扫了她一眼,这是拐着弯骂人吗?
燕云珮连连摆手,“云歌妹妹千万别误会,你不知道吧,在大家心目中,你是独具一格,独一无二的存在。谁都学不来。”
燕云歌讥讽一笑,提笔,“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云珮委屈,“就是随便聊聊。”
燕云歌呵呵冷笑,“聊完了吗?没别的可聊,你就走吧。别耽误我喝酒。”
“云歌妹妹还喝酒啊?你才多大,哪能喝酒。快别喝了,喝茶,赶紧喝茶。”
啪!
燕云歌拍桌子。
今儿一个二个都要管她,谁给她们的脸。
燕云珮直接唬了一跳,她不过是好心劝解,怎么就惹怒了燕云歌。
她一脸讪讪然,心中愤恨,臭哑巴,喝死你。
丫鬟阿北看不下去,站出来,“云珮姑奶奶,你请回吧。你毕竟不是正经的长房姑娘,我家四姑娘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干涉。再说了,四姑娘喝点酒,连夫人都不管,你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你这贱婢……”
燕云珮刚一开口……
啪!
燕云歌一巴掌拍碎了酒杯。
好好的一个酒杯,几乎被拍成了粉末,燕云珮心惊胆战,脸色苍白。
她立马起身,这回不用人提醒催促,急匆匆离去。
离得远了,才听见她吼了一句,“好心当驴肝肺!”
阿北气恼,“手伸得真长,连姑娘她都敢管,谁给她的胆子。”
燕云歌却笑了起来。
燕云珮这人,典型的得志便猖狂。
这才几天,就敢对她指手画脚。
再过半年,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燕云歌换了个酒杯,心头想着,果然不能给燕云珮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