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教训这帮小子,太不懂规矩了!”
董卓大怒,狠狠地骂了起来。
“太师,你看!城头上好象打的不是我们并州军的旗号。”
就是这时,身旁的李儒脸色突变,大惊失色地指着城头,颤声叫道。
壶关城头,一杆大旗随风飘扬,红色的旗面上绣着一只飞燕,正在迎风翱翔。董卓喜欢杀人,但最不喜欢用红色的东西,所以并州军用的都是黑色旗面。
“停止前进!”不用董卓开口,李儒这位谋士就施号发令了。这要是在平时,董卓非一眼瞪死他不可,谁给了你这个权利。不过现在董卓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种旗帜,咱家没见过,他们到底是谁的军队?难道皇甫剑能掐会算,知道咱们要从壶关撤退,早早地就派兵将壶关夺下了。”
董卓肥脸虽肥,却是变了颜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前路被断,后有追兵!
“轰隆隆……”这时,董卓军的身后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郭汜回来了!”董卓听了听马蹄声,淡淡说道。不用回头,跟战马打一辈子交道的董卓也知道是郭汜所率的铁骑回来了。
“不知道郭汜有没有挡住盟军?”李儒小声地说道,这已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李儒并没有提心吊胆多久,郭汜就骑着战马来到了董卓面前,然后是滚鞍下马,“扑嗵”一声跪倒在了董卓面前。
即使是在逃亡,可董卓依旧是余威犹在,手下将领在他面前无不尊重。
郭汜跪在地上,既没有起来也没有开口。这已经足够了,李儒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屋露偏逢连夜雨,盟军的追兵离此不远了。
“怎么回事?”看着郭汜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用问董卓也知道了结果。可是董卓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然他会憋死的。
“盟军似是早就知道我军有埋伏,重兵突击,反而打了我部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末将撤得快,末将就见不到太师了。”郭汜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郭汜还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撤退断送了董卓军的最后一点希望。
“完了!”董卓听后,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是双眼微闭,一滴滚烫的泪珠流了出来。
“将李傕也叫过来吧!”过了半晌,董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叹一声说道。
“快将李傕将军请来!”李儒又将董卓的话对身边传令兵重复了一句。
“诺!”传令兵接令,飞马而去。
他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军到了壶关前,停下来不走了?
时间不长,李傕就赶了过来。
“李儒、李傕、郭汜,你们跟随在老夫身边已有十几年了吧?想当年,我们在西凉之时,打羌胡,拒鲜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何等的惬意!想起来,老夫都是热血沸腾,兴奋不已,恨不能回到从前!”董卓似是回忆又似是自语。
“我们曾经风光过,也失败过,都一次次地挺过来了!但这一次,我们是渡不过去了!前途无路,后有追兵,我们走上了绝路,你们后悔吗?”董卓看着三个最贴心的臣下,脸上带着一股笑意,眼泪却是不断地向外流。
“跟随太师,誓死无悔!”三人脸上虽带着一股悲意,声音仍是异常坚定。
誓死无悔!能有几人真正做到!董卓知足了!
“好!老夫有你们这帮兄弟,也是死而无悔!现在老夫命令你们三人,带着剩下的弟兄投降镇西军!”董卓大声地笑了起来,笑声之中虽然充满着萧瑟,但也饱含着一股血气,一股豪情。无愧一个关西汉子!
“不,我们死也要跟太师死在一起!”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这是老夫最后一次命令你们了,难道你们也不听吗?投降镇西军,投降皇甫剑是你们最后的出路,老夫必须得死,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待!镇西将军皇甫剑虽然老夫与他共事时间短暂,但老夫对他是万分景仰啊!”
“用兵如神!用兵如神!记住老夫的话,跟着皇甫剑,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反意,你们都还年青,好好地活下去,所有有责难就由老夫一人承担吧!”
董卓似是入定的老僧,悟透了空门,超出了生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