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数道水痕。
一袖擦过去,两目恰撞到一处。他眸间漆黑清澈,比刚下过大雨的夜空还要透彻几分。那双墨瞳里情愫渐起,有痴,有恨,有悔,还有望断天涯的沧桑。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像是正被一线古老的情丝牵着,又紧又痛,着了魔般沦陷在他的目光里。
这眉眼只咫尺,思念却万里,仿佛在我身上驻了缕痴魂,如今她满腔的爱意正在我体内如浪翻涌。
千万年只待一次沉沦,我丧失理智般,眼见着就要凑近他的唇。
他满眸细波将溢,柔情如丝,却终又轻轻一垂,不留余地的将我推开。
我身子被推的一退,灵台猛一激灵,清醒后才想起方才过分怪异的举动,三魂吓得快要离家出走。
“上尧君哈,今天天气不错,随便走走,随便走走。”我左摇右晃的笑打两声哈哈,刚溜出去几步。
“别忘了将这些莲子摘回去煮粥。”他淡淡叫住我,却不神圣,像是拥拥人世里一袅粗茶淡饭的青烟。
我轻步一顿,脸上还在微微发烫,扭扭捏捏的还是回过了头。
他长衣轩立,浅颜淡容,身后是深碧如洗的田田青荷,身后是水云天长的悠悠岁月。
“嗯。”我也不舍得反驳一字,竟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
他嘴边晕出些笑意,虽清浅却静好,五指一挥,弄干我一身水渍,复又一挥拣起方才散进湖心摘好的莲子。
我接住从湖心飘来的竹篮子,朝他一笑,心跳竟不自知几分加快,颔首一退,便忙扭头自顾快步走。
......
明明没犯什么错,一路我这心却跳的慌慌,头也不敢回的栽回宫里。正胡思乱想的不得安生,迎面看到暖儿正欢欢喜喜的朝我跑来。
她接过我肘上挎着的竹篮子,拨几拨篮中的莲子,大张声势的比划道:“仙姬去了这么久,暖儿以为会摘“这么大”一篮子呢。”
她见我神思涣散,半晌都没应声,细语叫了几声还是无效果,便趴我耳朵边酝酿出一声尖细的破叫。
刺音如锣直冲进耳深处,我这才全然回了神,皱脸捂紧了两耳。
“暖儿,你是属鸡的吧,这一声叫的可比昴日星官打的鸡鸣还要响亮。”
暖儿闻言嘻嘻两声笑,不好意思的挠了一阵头。
本仙生怕她头上那一顶发育不良的稀发三挠两挠的挠秃了顶,很是品德高尚的掰下了她的手,奸诈几眨眼,放柔声音开始下套,“暖儿啊,你打小在天宫里,知道谁是凤七舞么?”
“当然知......”暖儿被戳中知识渊博区,兴高一阵采烈,正要言无不尽,黑葡萄似的眼溜溜一转,像是又想起什么般,忙一手捂紧了嘴,用力摇头。
我心下已有几分了然,又知硬来无效,忙通晓人意的点了点头,顺便再恍然大悟的“哦”一声,继续试探道:“原来凤七舞是上尧君的先夫人啊。”
“你怎么知......”暖儿嘴里风一漏,又忙捂紧了嘴,眼珠圆溜溜转了几圈,仍在拼命摇头。
我心里正盘算着这些年经历的一系列暗杀究竟与凤七舞有没有些什么蛛丝马迹的联系,冷嗖嗖的声音空然在身后扑起。
“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