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步,双目凄凄的指向我,身子颠颠几欲站不稳,“那我呢?那我对你的付出呢?你就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你就非要让我去娶一个不爱的人,悔恨一生,非要辜负我,非要让我生不如死,你才开心?才算圆满?”
我悠悠直起身,满脑缠乱,还如一梦,竟有些手足无措,“重涧,我只是为你好,我......”
“够了,你不必再说了。等到灵音回了灵界,我便娶她,成全你的心愿。”重涧冷冷一笑,面色阴沉,乌云满布。朦胧月色下,他额间那一点朱痣似有晕笼的浓浓黑雾,自眉心处滚滚而来。
一转身,只看到月光下那一影逐渐远去的萧索红影,影只,形单,似出岫的烟雾,一吹便散。
......
此处为星月天,无昼夜阴晴之分,我推演不出时辰的变幻,又不想冒险出去招惹是非,只能独自待在此处,等着重涧回来。
我方才此番话也许说的不地道,太过自私,但却句句掏自肺腑。灵音与我不同,我怯懦恐惧,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也处处成为青霄的拖累,而她却能光明正大的去爱,赴汤蹈火的去爱。
灵音待他一心一意,情深意重,是我远远及不到的,也不能及的,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明白谁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缘分无常,求不得心中所想,爱不得心中所爱。我十分清楚的知道,与其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执念太深,倒不如去珍惜眼前人。只是可惜我能想的通,也能看的透,却说服不了我自己,忘却前尘,也去好好的珍惜眼前人。
......
自从在魔域里受了魔王那一掌,后又被暗牢黑水泡了数久,我这身子虽表面上看来虽无异,可暗自调息时,体内总有一脉急流横冲直撞,无法融合,也不知是不是为此,近日里我双眼重影,越发困倦。
眼前似有一影急急冲过,我正想揉眼细看,只觉得背后衣角正似被啃咬着拽拖,一回头,却看到一只灵鹿,前肢弯弓,正咬着我的衣角四处外拖,很是慌乱。
我旋即便认出这只鹿是我初到灵界时,一把将我按倒在草地上,口水满天将我舔的七荤八素的那位故友。
“怎么了?”我十分友好的摸了摸它头上的绒毛,从它嘴里拽回那一角衣裳,顺便拧了拧口水渍,一别数久,口水还是不减,淋淋的往下淌,湿了一摊草地。
灵鹿伸脖嗷嗷几声叫,奋力一甩头,无比急切,重新衔起我身下的一角衣片四处乱拽。
我稍稍有些了然,心内隐隐有些不安,屏息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灵鹿似懂人言,顿了顿正在撕扯我衣裳的反常动作,高高一仰头,湿漉漉的双眼眨眨间,便自有两行滚圆滚圆的泪滴倏然滑下,几步一跳,颇是急躁的跃到我前头,不住回头望我。
我一直起身,它便十分急促的迈起四蹄,蹦跳奔走。我亦循着它的踪迹追赶而去。